曲水苑建在京城西郊,倚着景明山造出两园十六院。东西两园垒奇石以为巧山,集百花以为妙圃;前后十六院有亭台楼阁起龙飞凤舞之势,亦有幽屋小室举古雅清正之风;更为神妙处是最后院接水院有方极大蓄水池,接山水下引灌遍十六院,形成数十道曲水穿园并绕园盛景,如龙走蛇行,妙趣非常。
如此气派又如此精致,便是连京城里皇宫都比不上,看就是先帝爷手笔。因为不是先帝那样出色败家子,可以说很难有魄力造出这样行宫。
自打在曲水苑安顿下来,成玉在她祖母太皇太后娘娘身边连伺候半个月。
太皇太后年纪大,不大爱走动也不大爱热闹,因此连十五天她们都静静地关在十六院之松鹤院中诵读、抄写、以及探讨佛经,从而让成玉完美地错过皇帝大宴群臣、皇帝率群臣游园、以及皇帝和群臣同乐起看戏看杂耍等……系列她非常喜爱娱兴节目。
且太皇太后心向佛,因此松鹤院中唯有素膳,这点也令成玉感到苦闷。还好她手帕交,跟着自家祖母随凤驾也来曲水苑崇武候府将军嫡女齐莺儿齐大小姐,每日都会看着时候过来救济她只鸡腿或者鸭脖子。
第十六日,成玉终于得以从松鹤院中解脱。因皇帝亲来趟松鹤院,同太皇太后陈情,说乌傩素国王太子携幼弟及使臣来朝,于酒席之间夸耀他那几位女使臣击鞠术,向他请场击鞠赛。他准。几日后大熙同乌傩素便有场大赛。代大熙出赛四位巾帼虽已由沈公公遴选出来,但万场上出个什事故,总需有个替补,因此想将击鞠术还不错红玉郡主借出来用。
太皇太后准。
成玉随着皇帝出松鹤院,心中着实雀跃,因此话也格外多。
譬如皇帝问她:“同乌傩素那场击鞠赛,你可知朕为何要专去太皇太后那里找你做替补?”
往常她般会祭上“臣妹愚驽臣妹不知”八字真言,直接将舞台让给皇帝,皇帝说什就是什,因为宫中大家原本就都是活得这样憋屈。
但今日她发言很踊跃:“皇兄怜悯臣妹啊!”她眉飞色舞,“臣妹知道皇兄其实根本不觉得臣妹击鞠术出色,也不是真要拿臣妹去做替补,皇兄是觉着臣妹在皇祖母那里念十五日经,吃很多苦,因此特意拿这个理由来搭救臣妹罢!臣妹真是感动啊!”
皇帝挑眉:“那知道朕为何要专程去搭救你吗?”
她笑眼弯弯,发自肺腑:“因为臣妹乖巧懂事啊!”
皇帝被她气笑:“你……乖巧懂事?胡言乱语!”
她认错认得比谁都快:“那臣妹知错。”
皇帝瞧着她,也生不起什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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