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一点也摸不透呀。”
寒月说:“这回该是拉提琴了。”
迷亭向独仙说:“这回该拉提琴了,快到这儿来,你也听听吧。”
“还在讲提琴的事儿?真糟糕啊。”
迷亭说:“君是专弹无弦素琴的,不应该有什么糟糕,倒是寒月君拉起提琴,吱吱嘎嘎,一墙之隔的邻居都听得见才是真糟呢。”
独仙说:“是吗?难道寒月君不知道不让邻居听得见的拉琴方法吗?”
寒月说:“我不知道。要真的有,我倒希望领教一下呢。”
独仙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用不着问我,只要看一下‘露地白牛’〔10〕,自会明白的。”寒月君想这是独仙睡糊涂了说出的胡话,所以有意不去理睬,把话头继续下去:“我费了好多心思,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第二天正好是天长节,从早晨起我一直待在家里,一会儿打开葛笼的盖儿,一会儿又关上,一整天就这样心神不宁地过去了,后来终于天黑了,葛笼的底下蟋蟀都叫起来了,这时,我狠一狠心,把提琴和弓子取了出来。”
〔10〕禅语,意思是以鞭击虚空,可以指挥地上的白牛,其中藏有“禅机”。独仙在此暗示可以虚拉小提琴之弓。
东风君高兴地说道:“终于拿出来啦。”
迷亭提醒说:“可不能轻易拉呀,太危险了。”
寒月说:“我首先拿起琴弓,从弓尖直到弓把,检查了一遍。”
迷亭嘲笑说:“又不是笨刀匠,干吗要摆出这种架势?”
寒月说:“我想这就是我灵魂寄托所在嘛,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位武士在漫漫长夜的灯影之前,将磨得锋利的宝剑从剑鞘里猛地抽出时那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我手里拿着琴弓,浑身不停地颤抖起来。”
东风君刚说了一句:“简直就是天才嘛!”迷亭马上补了一句:“简直就是抽羊角风嘛!”主人则说了句:“还是赶快地拉吧。”独仙君则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寒月接着说下去:“多亏琴弓没有问题,我于是把提琴也移近到煤油灯前,反正面都检查一遍,这段时间前后共用了五分钟左右,诸位别忘了,葛笼底下的蟋蟀一直在鸣叫着。”
“你让我们记住什么都行,还是放心拉你的琴吧。”迷亭说。
“我还没有拉哩。幸好提琴也毫无毛病。我想,这就行了。于是我猛地站了起来……”
迷亭问:“你想到哪儿去呢?”
寒月说:“请不要说话,老实地听我说,如果每句话您都这样打岔,我就没法讲下去啦。”
迷亭说:“喂,各位,大家别作声,嘶、嘶……”
主人说:“插嘴的只有你呀。”
迷亭说:“唔,是吗?这太对不起啦,恭听恭听!”
寒月说:“我挟好提琴,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