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如果他死死地坚持他那顽固不化的主意,那就太危险了。主人的最贵重的生命就不保险了,不知道他见到铃木君以后是怎么说的,主人到底醒悟到什么程度,这只有根据两人见面的情况,才会分明。这样,我一刻也磨蹭不得了。我虽是只猫儿,但关系到主人的命运,我当然放心不下。我赶忙抢在铃木君之前,先回到家里。
铃木君一向是个很会应付的人。他连牙缝都不漏今天见到金田的事,不断说些不痛不痒的闲话,显得满面春风。
“你的气色可不大好呀,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呀?”铃木家的阿藤先生问。
“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嘛。”主人回答。
“不过,脸色发青呀!不注意可不成啊。气候不佳,夜里睡得安稳吗?”阿藤先生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嗯。”主人只说了一声。
“是不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儿?我能办到的,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
“担心?担心什么?”主人问。
“啊,没有,那就更好。我是说,你万一有担心的事,这可是最伤身体啊。人在世上高高兴兴地活着,那是最占便宜的。我看你情绪不太高啊?”阿藤先生说。
“过分高兴也会有害的。大笑会死的哩。”主人说。
“别说笑话啦。俗语说‘笑门福来’嘛。”阿藤先生说。
“古时候,希腊有个叫做库利希帕斯的哲学家,你恐怕不知道吧。”主人说。
“不知道。他怎么啦?”阿藤先生问道。
“那家伙笑过分就死啦。”主人说。
“嚄,那可太怪啦。不过,那是过去的事儿了……”阿藤先生说。
“过去和今天还不是一样?他看见驴从银碗里吃无花果,觉得可笑之极,于是笑个没完。没想到这一笑笑得怎么也停不下来,终于死了,笑死了。”主人说。
“哈、哈……不过也用不着笑个没完呀。稍微笑笑,适可而止,这样心情还是痛快的。”铃木家的阿藤先生说。
铃木君正在不断研究主人的动静,正门哗地被推开了。我想可能是客人来了,其实不是。
“球飞到您这里来啦,请允许我去拿。”
厨娘阿三在厨房里答应了一声“请吧”,那个书生绕到房后去了。铃木作出一副怪相,问主人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房后的书生把球扔进院子里了。”主人答道。
“房后的书生?房后住着书生?”阿藤先生问。
“就是落云馆那个学校的书生呗。”主人说。
“哦,是学校的学生呀?可真够吵闹的啦。”阿藤故意这样说。
“什么吵不吵,我连静下心来看点书都办不到。我要是文部大臣的话,马上就让它封门。”主人说。
“哈哈……火气不小呀。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