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断地扇着扇子。
主人妻子说声:“您来啦,”鼻头上挂着汗珠儿。“点儿也不知道您来呀。”她显得有些狼狈样子行个礼。
“哪里,刚来。刚才在洗澡间让阿三给用冷水冲冲,才算精神点啦。这天气可真热呀。”
“这两三天就是不动弹都冒汗呢。真是热得很。不过,您还是那精神。”主人妻子说着,还没有拭掉鼻尖上汗珠。
“谢谢关心,其实热点倒没什。不过,今天这个热度又当别论。热得人疲倦得很。”迷亭说。
“拿说,本来平时是不睡午觉,谁知道今天居然……”主人妻子说。
“也睡?这蛮好嘛,午间能睡得着,夜里也能睡,那就再好不过啦。”迷亭先生照旧来他那套遇事无所谓态度,可能他觉得说得还不够,便又添上几句:“像这样体质人,就是不想睡午觉。而苦沙弥,每次来他都埋头大睡,真羡慕哪。这种热天,对胃弱人说来,当然是难以忍受,您说不是吗?像今天这样天,就是身体结实人,也难免为肩上顶着个脑袋感到沉重哩。可话说回来,既然肩上长个脑袋,总不能把它揪下来吧,是不是?”看来,很难得迷亭先生居然对脑袋处置为难起来。“太太,你在脑袋上还多层沉重发髻,恐怕连坐都坐不住,发髻重量,就会迫使你想躺下喽。”
主人妻子听迷亭话后,认为自己刚才睡过午觉准是迷亭发现自己发髻睡歪,于是浅笑着说:“您真会损人!”她边说着,边用手摆弄着发髻。
迷亭对这种事儿满不在乎,他讲件奇妙事,说道:“太太,昨天在屋顶上试验烙鸡蛋哩。”
“您是怎样烙呀?”主人妻子搭腔说。
“看到屋顶瓦烫得吓人,想让它闲着也太可惜,就往瓦上抹黄油,磕上个鸡蛋。”
“嗳呀,真真……”主人妻子听到新鲜事儿,不由得说。
“可是,阳光力量毕竟有限,轻易熟不呀。下到屋子里,拿起报纸来读,又偏巧来位客人,就把这件事给忘啦。今天早上突然想起,以为准是熟透,上去看……”
“怎样,烙熟吗?”主人妻子问道。
“哪里是什熟不熟,早淌得干干净净啦。”
“啧、啧。”主人妻子把眉毛皱成八字发出感叹。
“不过,前些日子,大暑那些天是那样凉爽,可到现在,又热起来,这气候真怪呀。”迷亭说。
“可不是嘛。前些天穿单衣都感到有些凉,谁想到从前天起又突然热起来。”主人妻子同意说。
“这应该叫做螃蟹横行。今年气候是在‘倒退着走’呢。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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