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脚步声来到卧室隔扇前,突然停下来。拼命屏住呼吸,静观他下步动作。事后想:“如果捉老鼠时能以这样气势那就好啦。”那聚精会神气势,全都集中在两只眼睛上,仿佛灵魂下子要从两眼中飞出去似。真应该感谢这位梁上君子使得到这种再也不会获得“开窍”。那隔扇第三个窗棂正中忽然像被雨浸似变颜色,然后窗纸逐渐透成粉红色而且愈来愈浓,很快纸破,伸进来条红舌头。舌头停不多久就不见,从纸窗孔后边出现个怪吓人发亮东西。毫无疑问,这就是这位梁上君子眼睛喽。奇怪是,感到那只眼睛不去看室内其他任何东西,似乎专门注视着藏身在柳条箱背后。尽管时间不长,还不足分钟,但让它这瞧上阵子,实在使感到会少活十年哩。再也受不。当正要从柳条箱后面蹦出去当儿,卧室隔扇被轻轻推开,恭候已久这位梁上君子终于赫然出现在眼前。
作为叙述正常顺序,有幸趁此机会把这位不请自来贵客——梁上君子向诸位作番介绍。但在介绍之前得聊述鄙见,以供各位参考。古代神是被尊为全智全能。尤其是基督教神,即便是在二十世纪今天,仍然是副全智全能架势。但是俗人所感到全智全能,有时也可解释为无智无能。这样说,显然是似是而非解释。但是能道破这种似是而非道理,开天辟地以来却只有个。想到这点,便产生出种虚荣心:不是在下自吹自擂,也是个满不起猫儿嘛。为此,想无论如何也得在这里讲讲不要小看们猫儿理由,以便把它塞进高傲各位人头脑里。据说宇宙万物都是神创造,这样说来人也是神创造喽。据说在《圣经》上就是这样明确记述。那,关于人问题,事实上人本身和数千年观察,方面感到十分玄妙不可思议,方面又更加倾向于承认神全智全能。这就是说,虽然在大千世界中到处都是蠢动着人,然而却没有个面孔是相同。当然面孔上谁都具有五官,它们大小也是大体相差无几。换句话说,他们都是由同种材料制造出来,尽管材料相同,但结果却没有创造出个相同人。想到用这样简单材料居然能造出这多不同面孔,就不能不使人深深佩服那制造者本领。如果没有惊人独创力是不可能制造出这种千变万化面孔来。即使代画工殚思竭虑,力求画出容貌不同变化,也只不过能画出十二三种面孔而已,由此看来不能不使人佩服上帝创造人伎俩,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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