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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夕阳斜沉时分,点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冰冷屋里。徐司白并没有因为白锦曦中途退场而受影响,个人继续完成剩下解剖工作。
旁助手小姚沉默会儿,忍不住开口:“徐老师,你都不去送送锦曦姐啊?”
徐司白手里解剖刀顿,然后继续深入,淡淡答:“她不需要人送。”
小姚:“但是……老师,你可能整天搞研究没注意哈,公安机关吧,男女比例非常失衡。尤其那些刑警,个个都跟狼似,难得她跟你关系这好……”
徐司白转头瞥他眼:“你想说什?”
小姚:“……你怎还没成为她男朋友啊?”
徐司白微微怔,笑。他嗓音也如落日余晖般平静温和:“跟她,现在这样,就很好。”
“可是!”小姚副恨铁不成钢表情,“你如果喜欢她,就应该鼓起勇气追啊!”
徐司白却依旧只是笑,低头继续钻研面前尸体去。
——
夜幕徐徐降临。
这个夜晚,江城降温。空气中有阵阵凉意,令人心旷神怡。
可白锦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有人继续多管闲事,卸掉胳膊别想再装回去。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黑暗中男人,是用怎样冷酷神态,说出这句话。
她决定明天就去找所长问个清楚。这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暗暗发会儿狠,她盯着灰白老旧天花板,迷迷糊糊间,忽然又想起四年前在医院苏醒那天。陌生医生、陌生护士,遗憾地对她说:“白锦曦,你父母在这次大火里全部身亡。因为长时间缺氧,你大脑也受到伤害。记忆可能永远也不能恢复。”
每个人心中,都有块荒芜地方。而她在二十岁那年,变成片荒芜。然后重新开始耕耘栽种。妈妈长什样,爸爸长什样,她不知道,也不记得。当人生飞来横祸,毁掉你所拥有切,只有身在其中人,才知道那种茫然空旷滋味。
她闭上眼,陷入睡眠。
从来都是夜无梦。
——
水声。
轰鸣如雷雨般水声,从丛林深处传来。
她拨开荆棘和草丛,步、步、又步,离那声音来源越来越近。
那是座瀑布,奇高无比瀑布。白色水带,像条河流般,奔腾而下。
瀑布下坐着个人。
“你是谁?”她好奇地问。
男人上身穿着件暗蓝色T恤,黑色长裤。双手搭在膝盖上。
瀑布奔流而下,而他动不动。
“你是谁?”白锦曦又问遍。
他缓缓转头,望着她。
白锦曦呆呆地望着他。
那是双漆黑、漆黑,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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