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嘴边又带出嘲笑,恼恨地用梳子敲向镜子中他。不敢打真人,打个影子也算泄愤。
他忽地从手中夺过梳子,刚想质问他干吗夺梳子,他已经握着头发,把梳得团蓬松发髻解散,手势轻缓地替把头发梳顺。
望着镜中两人,画面竟觉得十分熟悉。很多年前也有个疼爱男子替仔细梳头,教编辫子。鼻子酸涩,眼中蓦然有泪意,赶紧垂下眼帘,盯着地面,任由他替把头发梳好绾起,拿碧玉冠束好。
“还有些时间,带你去陇西街头逛逛,吃点儿东西。”他淡淡说完,没有等同意,已经站起向外行去。
“随军带厨子不好吗?”
“给做菜厨子是长安城中数数二,可你喜欢风味小吃却不是他所擅长。”
刚走几步,猛然抓住他胳膊:“李敢可在军中?”
霍去病盯瞬:“不在。”
心中松,放开他胳膊。
“你究竟对李敢做什亏心事?”
口回道:“没有,能做什亏心事?”
霍去病视线在脸上转圈,没有再多问。
面走着,面暗自留心军营地形。霍去病漫不经心地说:“你有这精神,不如想想待会儿吃什。如果哪天早晨起身后,找不到你,就下令但凡霍去病统领军队,伙食都改为狼肉,鼓励西域各国国民用狼肉款待大汉军队。”
怒道:“你敢!”
他淡然地说:“你试下。”
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毫不在乎地笑,自顾向前行去。动不动地恨恨盯着他背影,距离渐远,他直没有回头,脚步却微不可见地点点慢下来。
破晓时分,春风柔和,晨光轻暖,行走在其间那袭黑影却与春光格格不入,带着萦绕不散冷清。
心下微软,快步跑着去追他,他听到脚步声,黑色依旧,头也未回,可身影却刹那融入和暖春光中。
虽比霍去病矮半头,走在街头却仍旧比般人高挑,赞声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绝不为过。大概是笑容灿烂,和霍去病脸冷漠对比鲜明,阿婆阿姨大姑娘小姑娘们从们身边过时视线都凝在身上,笑着对上她们,年纪大慈祥地还笑,年纪小娇羞地移开视线。
路行走,玩得不亦乐乎,如果说长安城是民风开放,陇西就可以说是民风豪放。当个卖花姑娘从篮子中掐枝桃花扔到怀里时,来往行人都笑起来,更有男子调笑地哼唱:“三月里开个什花?三月里开个桃杏花,桃杏开花红洼洼,小妹子嘴嘴赛桃花。”
刚想掩嘴而笑,忽醒起如今是男子,忙端正身子,手持桃花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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