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里依稀还能感受到刚散去恶灵邪气,风里还有淡淡血腥味……然而,在空荡荡灵鹫山顶上,却是漆黑片、不见个人影。
已经……已经结束?
那盏夺来宫灯被风吹得晃晃,忽然间黝黑中闪出道绯色光芒。
急切喘息着,气息平甫绯衣女子举首四顾,此时惊回首,便看到石径边上斜插入土佩剑,在风雨中微微摇曳,剑刃上殷红血迹尚未被雨水冲净,丝丝红色顺着雪亮剑脊流下、渗入泥土。
血薇……血薇。那把被祭司带走血薇!
“今夜,要用你血薇,杀萧忆情。”
“啪”,手指忽然毫无力气,轻飘飘宫灯都无法握住,飘然坠地,滚滚,里面烛火悄然熄灭——灵鹫山顶上,最后丝火光也没,天地间,忽然只剩下片漆黑如死。
风雨飘摇。大风似乎要吹得人站立不住,大雨如同鞭子般抽在身上,让人因为剧痛而慢慢麻木,变得毫无知觉。
晚……已经晚?切都已经结束?
先是青岚……接着,是他。
就是这把剑、就是血薇——她血薇,杀他?在他手里杀他?所有人都个接个离去……都是因为自己缘故!
“冥星照命,凡与其轨道交错者、必当陨落!”
十年前,白帝判词恍然间重新响起在绯衣女子耳畔,恍如重锤击碎心脏,痛得她弯下身子去,全身颤抖。半生浮萍、飘零孤苦,本来直以为,只是依靠自己力量存在于这个世间,不畏惧任何艰难困阻——然而,惊回首、却发觉原来是因为有这些人全力回护,才能让她血战前行至今。
十年前,有人为守住她、而不惜舍弃切,从躯体到魂魄——那个少年直是毫无保留、毫无条件对那个孩子好,绝对、彻底,不求任何回报。
十年以后,还是有人为她安全,而践个必死约。那个人,从来是冷定地谋算切、不让任何事超出自己控制之外。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为获得对等地回报;他对任何个人好,都是有相应条件。
然而,虽然明知今夜处尽下风、甚至没有多少生还把握,他却还是来。
样绝望和痛苦,接踵而来,击中她贯冷漠从容心,那样深入骨髓绝望,居然和十年前和三日前摸样!
十年。十年……这中间,她经历过多少,看过多少,自以为懂得过多少。然而,终归发现、自己还是不明白些事——
是。虽然已经不复有当年那样纯澈、绝对、毫不保留感情,虽然已经学会保护自己,虽然已经习惯冷定去计算去权衡……然而,人心里,还是始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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