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全名叫做舒靖容,是在接任听雪楼主后。
从属下呈上江湖人物文牒里看到这个名字,他眼前,忽然就闪现出多年前冬日、师父说到这个少女时候眼里那抹赞赏。
该是怎样个女子……
方当弱冠听雪楼主,在白楼上看着这个名字,微微咳嗽起来。
血薇。血薇。舒靖容……在寂寥白楼里,面对着洛阳几大帮会中错综复杂微妙斗争,年轻听雪楼主看着外面天空,眼前展现出却是淡淡绯红色。蔷薇颜色。
那时候,敌友未分,他还不曾料到这个名字将会和自己终生并存。
击败她时候,他看见她眼里震惊——或许,江湖血战前行到如今她、还是第次败在别人手上吧?对她这样人而言,败,又意味着什呢?如果她败宁可死、也不愿屈身加入听雪楼,他……或许宁可让她走吧?那个比试前契约,他还是宁可让它作废吧?
那是悬崖上绽放红蔷薇,如果折骄傲刺,那就会枯萎吧。
“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那天。”然而,他犹自忐忑,绯衣女子却是毫不迟疑如约屈膝下跪,低首,说出这句让他生都不忘誓言。
他苦笑着,咳嗽,然后问:“你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不是最强,你自己能杀死或者别人比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吗?”
“哈……那叫什背叛啊。”他看见那个绯衣女子冷冷地笑起来,带着微微冷峭,“难道你会信任?如果你不信任,那谈得上什背叛!而且,只有最强者才能驾驭血薇——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当然要离开你!”
听到这样话,他忽然就笑起来——对,就是这样。应该就是这样女子。
和他七年前遥想相同,这个带着血薇剑女子,就应是这般孤高绝世,犹如悬崖上开放着野蔷薇。
他想,他终于找到她。
此后几年里,多少杀戮征战风般呼啸而过……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三大世家灭门;
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叛乱,手刃二楼主高梦飞,囚禁师妹池小苔;
…………
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江湖上众口相传传奇。人中龙凤。
每想起来,他都不禁苦笑——
“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当然要离开你”。
——那句话,出她之口,入他之耳,当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因此,也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直有着怎样压力。开始接掌听雪楼,是为继承父亲心愿、是为自己霸图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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