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金盆洗手告别江湖,好好回去侍弄几亩地、抱胖孙子去!”说起将来打算,钟老脸上有平静笑意。
当时坐在远处她听,心中忽然有说不出沉郁。
攻打拜月教是如何艰难残酷任务,恐怕只有她与萧忆情心中最清楚——这些没有见识过术法武林人,或许还不能懂得他们即将要面对是什样东西!
以武学对抗术法,在某种程度上说无异于以卵击石——武功到定程度,是足以和术法分庭抗礼,然而对于大部分普通武林人士来说,与术士对抗,却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更何况,在看过迦若那样术法后,她自问就算她自己,这战后能否活着回去也是未知——而这次和她起来到滇南听雪楼人马,又有多少能回到洛阳?在洛阳,将来又要流下多少孤儿寡母泪水?
——所以,无论如何,她定会尽力劝楼主退兵。
“靖姑娘?”过半天不见女领主回答,钟木华有些惊讶抬头看她,关切问,“靖姑娘,你受伤?”
“哦……没事。”阿靖这才收回神思,回答,目光再度落在钟木华鬓角白发上,心下沉郁之意更深,轻轻叹口气,吩咐,“烨火姑娘受伤,扶她回房中敷药罢。”
钟木华领命退下,绯衣女子复又怔怔抬头看着月空,沉吟不语,右手轻轻回过来,抚摩着颈中紫檀木牌,目光变幻着。
他没有说错——她直保留着这个他亲手给她做护身符……虽然在武林中,推崇力量她从来不相信所谓运气。然而十年风雨江湖路,她直保留着它——就如他也还戴着那个她小时候送给他石头指环样。
他们,都将彼此直珍而重之地藏在心底。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各自忙碌着——听说萧楼主不日将亲自来到苗疆,所有楼中子弟情绪都为之振,不复前几日忐忑。
阿靖微微苦笑下:果然,只有他、才是听雪楼灵魂罢?即使自己生命都如同风中之烛、但是这个病弱年轻人却仍然是所有人目光凝聚焦点。他甚至不用作什、只要他来到苗疆——仅仅这个消息,就足以当上几万雄兵。
只是千里奔波,到又是湿瘴遍地苗疆——他那样身子骨不知道是否熬得住?
不知道为何,从深心里看来,她居然也是期盼着楼主早日来到滇南……从来不认输她,近几日也感到内外交困,竟然有些支撑不住感觉。
独自伫立在冷月下,绯衣女子呆呆看着苍穹,看着那皎洁月轮在云中载沉载浮荡漾,她唇边忽然也漾起复杂笑意。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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