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远处如意赌坊——走错方向。
然而傀儡师根本没有理睬偶人,自顾自茫然走在废墟里,不停止脚步,扯得阿诺个踉跄飞出去。也许知道主人心情糟糕透顶,直不听话偶人连忙默不作声跟上去。
道半倒木栅栏挡在面前。
然而那样不堪击屏障,却让鲛人少主怔怔地立住脚步,空茫眼睛穿过面前栅栏,仿佛看到极远极远时空彼端。
时空彼端依然是道木栅栏,仿佛道闸门拦在记忆中。
结实木头笼子背后,是个年幼孩童惊恐无措脸,躲在笼子角、睁着深碧色眼睛看外面群围着商贾模样人,拼命把身子缩成团——仿佛这样把身体尽力蜷曲起来、就能变成很小很小点,从眼前这充满铜臭和肮脏味空间里消失。
然而外面粗壮手伸进来,还是毫不费力地把抓住他,拎出来,展示给客商:“你们看,不过四十岁!多年幼,以后可以为你们赚很长时间钱。”
“它后背上是什东西?那大胎记?——啊呀,肚子里是不是还长瘤子?”有手伸过来,撕开它衣服,审视,嫌恶地皱眉,“这种货怎卖出去?只能用来产珠,还要费力教会它织绡,太不划算。”
“喂喂,别走别走,价钱好商量——你再看看它脸,保准是从未见过漂亮!”货主急,用力扳转孩童脸、对着远去客商叫卖。
那样日子直过多少年……八十年?九十年?
叶城东市那个阴暗角落里,木笼子就是他童年时候家,以至于很久以来、他都认为这条常年不见日光、弥漫着臭味街道就是世界全部。这在被视为“物”眼神打量里长大,最初恐惧和惊慌变得麻木,仇恨和抵触却日日滋长起来。仿佛有毒藤蔓疯狂地纠缠着生长,包裹住孩子心、扭曲他骨,密密麻麻地遮蔽头顶任何丝光线。
经历开膛破肚痛、拆骨分腿苦,死去活来。终有日变成人形他被人买去,诸般荼毒、只为榨取完鲛人孩子眼里最后滴泪。
然而,那时候仇恨之火长年累月灼烤已经让心肺焦裂,任凭如何毒打和凌辱,再也没有滴泪水从孩子阴枭眼里涌出。那日,在更加疯狂折磨过去以后,鲛人孩子依然咬烂咀唇都不肯哭声。奄奄息中,听到主人在边商量着:不如干脆从这个不能产珠鲛人孩子身上、挖出“凝碧珠”去卖钱吧?
就在那个刹那,他想也不想,抓起织绡用银梭、刺入自己眼睛,扎破眼球。
——那些空桑人、再也不要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永远、永远不要想!
其实,在变瞎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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