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望解脱啊!”
“解脱?是永远不能解脱。”忽然间,傀儡师没头没脑地说句,眉目间有说不出复杂情绪,混合着种种自厌、自弃和傲慢,有些烦躁地将脸埋入掌中,“如姨,完……彻底完。”
“少爷,怎?”如意夫人吃惊,连忙问,“就为银儿事?个小小丫头少爷不必放在心上,她服侍得不好就该死,少爷不用为此烦恼啊。”
“不,她服侍得很好。”苏摩笑笑,抬起脸来,声音忽然变得很怪异,眼色恍惚,“很媚,脸很漂亮,身子也温暖……如姨,你有没有觉得冷过……们鲛人血都是冷吧,和鱼样……但是为什常常觉得很冷呢?这些年来不抱着女人、晚上就睡不着。”
“……”听到那样恍惚话,如意夫人不知如何回答,只看着年轻傀儡师睁着空茫眼睛,摆弄怀里那个小偶人——偶人手上也沾血。见她注意到自己,小偶人忽然睁开眼睛,诡异地咧嘴笑笑。
“天!”如意夫人这惊非同小可,手上杯子啪摔得粉碎,直直瞪着苏摩怀中偶人,脱口惊呼,“它、它怎在笑!”
“阿诺总是很烦。让它活过来之后、它就变得很烦……”苏摩毫不惊讶,漠然回答,狠狠转过手捏合偶人嘴巴,眉间却是有刻骨厌恶,“总是不停对说话,总是想做些不愿意做事情……上次它要非礼那个苗人女孩,这次,它又杀银儿……说抱着她已经能暖和,它却非要说人血才够暖……”
如意夫人倒吸口冷气,担忧地看着面前直自言自语苏摩,有些口吃地:“你说、你说什?——你说,苏诺少爷活回来?他、他不是没生下来时候就死?”
“他是死……”傀儡师抚摸着小偶人秀发,喃喃道,那个小偶人面貌栩栩如生,和苏摩仿佛孪生兄弟,精巧得纤毫毕现,“不要他被埋到土里腐烂掉。就把阿诺做成傀儡……切断它关节、用提线串着,让它动起来,像活着样,到哪里都带着它……”
“天啊……苏摩少爷。”如意夫人看到苏摩神色,心底寒冷起来,低低惊呼。
苏摩嘴角忽然浮现出丝笑意:“后来去中州、学会操纵死尸,阿诺就真能自己动……可是它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听话……它太喜欢杀人,闻到血味道就兴奋得不听控制……它快要脱离、怎办啊。”
“苏摩少爷。”如意夫人低唤,想把眼前年轻人神智从崩溃边缘拉回来,“苏摩少爷!”
傀儡师嘴角笑意慢慢消失,眼神空茫,忽然间重新用手埋住脸,浑身颤抖:“如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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