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语气断然,窗外两人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返身退去。
房间内重新寂静起来,只听得见风吹窗纸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就像是十年前那个深宫血夜,当切杀戮停止后,站在满殿尸体里听到簌簌风声。
她以为,从十年前开始,自己就不需要再踏进那种地方步。原来,这个绵延半生噩梦,对她而言远未曾结束。
殷夜来叹口气,抬起手,最后将那支凤钗抽出,调整个方向,重新插入云鬓——那串红珊瑚珠子从她额上直垂下来,在乌黑发上摇晃,宛如血滴。
片刻后,盛装女子拉开门,出现在缇骑视线里,步步走下楼梯来。
“堇然!”慕容隽居然还在楼绨转角处暗影里等着,在擦肩而过瞬间,仿佛再也无法压抑地把握住她手臂,低声,“不能去!”
“哦?”她侧头看着他,笑声,“如果城主敢驳回帝君命令,让留在叶城,夜来就不奉召入宫——这样如何?”
他震,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抓住夜来手,就僵在那里。
“果然,你不敢。”殷夜来视线从他脸上缓缓掠过,轻轻笑声:“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都不曾改变。”她眼神明亮而锐利,深深地划过他心,语气却淡漠:“们是完全不同人啊,少游!所以你刚才才会问为什要回来这里——你这样人,是永远不会明白。”
那几句短短话,仿佛是匕首刺中心脏,慕容隽脸色死去样苍白。殷夜来根根地掰开他手指,转身走下楼去,再不回头。他颤抖着双手,只觉得手指上那个微小伤口重新疼痛起来,强烈而尖锐痛楚感直钻入他心底,令他眼前片空白。
“恭请殷仙子启程!”都铎大喝声,顶精美宫轿应声抬过来。
殷夜来没有犹豫,弯腰便坐进去。
“等下!”琉璃却忽然跳出来,拦住轿子。都铎吃惊,以为这个不知好歹丫头又来闹事,却只见琉璃仿佛想起什,探头进轿,再度问:“差点忘,其实今天来是想问你件事!”
殷夜来点点头:“九公主尽管问。”
琉璃看着她,低声:“那天海皇祭,到底发生什?——那个演海皇鲛人,你认识他?他是谁?”
“什?”殷夜来却是惊,反问,“你怎知道他是个鲛人?!”
她问得敏锐,琉璃哑然无语,“……”
“要小心那个人。”殷夜来只来得及说那句,轿子就被抬出去。
琉璃怔怔地看着殷夜来在缇骑护送下离开,许久才叹口气。这口气,和她平日天真明媚模样大为不合,似乎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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