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微变,沉默下去。他知道这个少女非凡身份,也知道她未来必然不会属于这个人世——产生牵绊越多,将来当月蚀之夜降临时,离开人心里会越痛吧?当她展翅飞上九天,回望脚下如尘埃般渺小大地时,会有怎样心情?
“你听,外头又下雨——连这里下雨声音都和故乡不样呢。”
琉璃侧耳倾听着外面雨声,喃喃。
“傻丫头,”广漠王侧耳听听,笑着拍拍她脑袋,“那是马蹄声!”
是,寂静雨夜里,外面街道上果然有阵马蹄声如疾风卷来,清脆地叩响石板路,从长街端瞬间就消失在另端——
是谁在这大雨深夜里急促赶路?
四更时分,大内总管黎缜撑着身体在阶下听命,站得久,膝盖不由晃下。眼看这个海皇祭总算是过去,明天就要起驾回伽蓝帝都,真是谢天谢地。
他咳嗽几声,又望眼正殿。
行宫里蜡烛还没熄灭,照得整个殿堂都通亮——灯影里隐约听到女子娇笑声,歌舞声丝竹声彻夜不停歇。黎缜不由叹口气,白帝还真是老当益壮,前几日在海皇祭上看到叶城花魁天香,便带回行宫来,夜夜春宵日日欢宴。
也是,总共也不过只剩下两年任期,不趁着在位多享乐还能怎样?只是皇帝二十年轮换,他们这些内臣却要过着朝天子朝臣日子,每次到权力交接时候便少不得要考量番,旦选错主子,日子便难过得很。
黎缜漫无边际想着,只觉得冬夜特别漫长寒冷,不知道是不是站得久,身子竟然不停发起抖来,打摆子似站不住。
“总管?”旁边侍从看得他脸色有异,“您不舒服?”
然而夜幕里,忽然听得阵马蹄声如风而来,行黑衣大氅男子在行宫门口跳下马背,其中个人也不通报便直闯入内,战靴在石上敲击出短促而坚决节奏,路走过来。
“白帅?”黎缜看清是谁,大惊失色,“您怎……”
“抱歉,来得急,惊扰。”对方却来不及多说,言简意赅地提出要求,不容拒绝,“想面见帝君,有急事禀告。”
已经四更,欢宴天白帝总算有些昏昏睡意。怀里美人也有些倦,张开檀口微微打个哈欠,倚在案上,伸手摘枚朱砂果。她指甲上染着层透出荧光朱红色,和果子颜色相遇,显得有些俗艳。
“啪!”忽然间个耳光落在她脸上,她声尖叫地被推开去。
“点都不样!”白帝忽然间烦躁起来,“赝品,赝品!”
周围侍女舞姬看到帝君忽然毫无预兆地发怒,吓得瑟缩在边。正当两位宠妃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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