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少女走到李瓒面前,在他额头点下,李瓒颔首示谢。又在宋冉额上点下,宋冉甜笑回应。
夜幕,烛光,歌声,舞影。
宋冉托腮望着,忽说:“在想,如果明天有意外,这场婚礼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李瓒默然。如果他留下承担切,他愿意;如果是她,他不愿。
宋冉扭头问他:“你觉得呢?”
他迎着她灼灼目光,说:“不幸吧。如果新郎在战场上去世,新娘就成寡妇。今晚切回忆都是最深痛苦。”
宋冉微笑:“倒觉得很幸福,至少有回忆,不是吗?”
李瓒说:“现在看着幸福,自然觉得好。可体会到痛苦时,会不会后悔?”
人心思总是千变万化;就像当初在母亲可能离世关口,她几乎崩溃。
“好像是个很难问题。所以……”她看向人群,此刻有音乐,歌声。
还有他。
“希望明天太阳不要升起。”
李瓒看着她,她眼里映着远处烛光,亮莹莹,唇角也含着淡淡笑;或许因为夜色和星光,她脸颊格外洁白粉嫩。似乎东国阳光都拿她没办法。
拿她没办法……
他何尝不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
他仍凝视着她,她长长睫毛低垂下,眼眸转过来,迎上他目光。
李瓒问,“想跳舞吗?”
她抿唇,轻轻点下头。
两人起身走到空地上。他揽住她腰,她搭着他肩。此刻音乐奔放,周围舞蹈欢快。但他们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他们心间有自己音乐,悠扬,缓慢,不用约定,自行合拍。他轻轻收紧她背,她悄悄靠近他肩,彼此随着步伐,前移,后退,缓缓旋转。
他稍稍扬手,她与他拉开距离,又转回他怀中,随着他步履而动。
狭小空间里,只有彼此气息,熟悉,安宁。
那瞬间,仿佛音乐消失,时间静止。废墟之上,所有人都静止,不存在。
只有他和她,在天地间缓缓跳着支舞。
直到最终,舞完毕。
喧闹热烈音乐声又回到耳边。
四目相对,李瓒欲说什,宋冉先开口:“阿瓒。”
“嗯?”
她目光定定:“战争结束,肯定会去找你。”
他点头:“好。”
这时,人群那头爆发出阵欢乐起哄,很多人在鼓掌。
宋冉望眼。
“要去拍吗?”
“嗯。”她去拿相机。
李瓒:“起。”
两人挤过人群。
原来,有个男生跳起街舞,个女孩大胆跟他斗舞。很快,更多男男女女斗起舞。
宋冉捧着相机,尽情欣赏记录,却看到熟悉身影——
裴筱楠T恤打结,露出性感肚脐,头发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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