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机电话忽然响,在安静客厅里,乍听,有些突兀。
彼时,两人已走到玄关。
“要去接电话吗?”言格问。
“不用,应该是骚扰电话。”她关灯,合上门。立在黑暗和光明边缘,眸光闪下:她再也不需要这个电话。
午夜十二点,民工村处廉价招待所里灯火通明。远远看去,玻璃窗上满是污迹油渍,灯光昏黄。楼体上贴着“住宿二十元”红色塑料彩灯,“住”字单人旁破败熄灭。
几辆警车把本来狭窄民工村堵得拥挤不堪。虽是深夜,很多居民穿着睡衣跑来观望。招待所老板娘坐在门口骂骂咧咧:“真晦气!本来生意不好,以后日子还过不过?”
甄意才进门,林芝丈夫就上来,双脚发软直哆嗦:“甄律师,你要帮帮,人不是杀!”
“你先冷静,和说说怎回事?”
“郑颖今天非要来向道歉,不肯原谅。她就跪在门口。把她赶走。可后来心里又难受,她毕竟是孩子,跟着几个大人学坏。阿芝已经死,这孩子还得活啊。不原谅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全世界都骂她,得拉这孩子把。她说她在外边,让十点半来见她。敲门没人应,和老板娘起进去看,可……”
“警方会调查清楚。你别怕。”
这时,司瑰走过来:“初步排除你嫌疑。”
林芝丈夫如释重负。
甄意到边,小声问:“这快,有不在场证明?”
“连环案,且普通人无法把个人杀成那样。”
“什样?”
楼梯间十分破旧,三层走廊上拉起警戒线,警员正在勘察。
甄意和言格穿鞋套过去,案发房间关灯,痕检员猫着身子在提取指纹和其他痕迹。
她眼看见门口洗手间里站着个人:郑颖。竟是极美,美得虚假而诡异。
她化浓妆,涂着厚厚粉,白面红唇,打扮异常艳丽精致,穿件上紧下松异国公主裙。腰部拉得非常紧,像十六七世纪英国小姐细腰。
涂深深眼线和睫毛膏,脖子上系根蕾丝镶牛皮项圈,后端挂在淋浴喷头上。
服装艳丽,色彩斑斓,死相极其精美,像嘉年华演员。她似乎在笑……
甄意头皮发麻,忍着心中不适和异样走近步,闻到她身上香水味,ChanelNO.5。
走近发现洗手间里还有个人!她猛地吓跳,往后弹,身后言格把她稳稳扶住。
她心扑通扑通,定睛看,是镜子。
镜子上画着个血色环,镜子里郑颖眨不眨,阴笑着盯着镜子外自己。切看上去都很精美,与这里脏乱低档环境格格不入。
洗手池里放着郑颖化妆包,里边物件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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