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浴室水龙头调温。
“恒温95℉!”言溯把甄爱抱进浴缸,脱下她外衣和布裙,拿过花洒,从她头顶往下浇。她身体森白冰寒,温热水碰到她便骤然冷却,凉丝丝地滑落。
他望见她双眼紧闭,睫毛上还覆着冰霜,她哭过……
当时她个人蹲在冰窖里是怎样绝望而恐惧心情,他不敢想,心痛如刀割,毫无分寸又手忙脚乱地拉开自己风衣和里衫,把冰凉透骨她狠狠摁进光露胸怀里。
温水哗哗地流,怀中人还是冷得透心。
其他人不知什时候跟过来,涌进浴室,见状全惊得目瞪口呆。
作家见言溯脸都白,赶紧去拉他:“她体温太低,泡在水里就好,你这样抱着会把自己冻伤……”律师和主持人也来拉。
“滚!”言溯甩开他们,瞬间爆发怒气惊呆所有人。
言溯衣衫凌乱,湿漉又狼狈地跪在浴缸里,怀里搂着昏迷甄爱,像极走投无路受重伤困兽——在看不见某处伤痕累累,却固执,不可侵犯,带着触即发仇恨,像只守护同伴狼。
绝对,不离不弃。
他贯淡然眼眸竟露出凶光,看着面前众人,字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刚才,你们当中有个人定见过她,并伤害她。”
他唇角苍白,清俊脸阴森森,有种古怪美感,“为什对她下手?以为她发现你秘密?呵,因为你对她下手,反而知道你是谁。这下你可以安心等待,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低沉番话说得在场人心里冷飕飕,却又不知他空洞眼睛究竟看着何人。
众人面面相觑,言溯已收回目光,看向女仆:“升温,104。”
管家留下女仆,带众人去搬被子和热水袋。
水位缓缓上升,言溯坐在浴缸里,紧紧搂着他甄爱。贴贴她脸,还是冰冰凉凉,让他心疼。
时间分秒过去。她身体渐渐软下来,绵绵凉凉,趴在他怀里。虽然还是凉丝丝,但明显有回暖迹象。
“升温,109.4。”
女仆照做。
彻骨寒意渐渐消散,可他心头恐惧直萦绕,他害怕得牙齿打颤,直到某刻……
怀里她动动,人还意识不清,却喃喃唤他:“言溯……”
言溯内心巨震,说不清是怎样种狂喜和庆幸,脑子里紧绷弦啪地断开,可低头看她,她又蒙蒙地闭上眼睛。
他扶住她头,将她泡在满满热水里,又道:“热开水。”女仆递来玻璃杯。
他轻轻吹散热气,含住口热水,凑到她嘴边,点点送进她嘴里。熨烫水缓缓流入她身体,温暖如春风化雪般拂遍全身,渐渐流窜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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