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着白色钢琴架,问:“言溯,听说你什都会,那你会写钢琴小提琴协奏曲吗?”
他歪过头来,刚好束蓝色阳光投影在他浅茶色瞳仁里,他眼瞳干净澄澈得像秋天天空,就那样直直地看她,看得她心思微颤,脑子里片空白。
他却突然凑近她,揽住她脖子,给个贴面礼。甄爱挨住他温热脸颊,蓦然浑身烫,他声音清润又有磁性,吹过在她耳边:“你真是个天才。……尽管只是偶尔灵光闪。”
甄爱全然没听到他话,只知道脸瞬间高烧。
他却很快松开她,下秒从钢琴上跳下来,掀起琴盖便开始试音。
欧文总算松口气,冲甄爱竖大拇指。甄爱立在彩绘玻璃窗下斑驳阳光里,白净脸被清晨斜斜阳光照得微微发红。
言溯很快往乐谱架上贴好白纸,扭头看甄爱,下巴微扬,无比高傲地说:“等写成这首协奏曲,就起名叫,致甄爱。”
甄爱吃惊看他,他早侧过头去开始定调,只看得到阳光下他利落短发上全是金色光晕。
她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心思有多单纯,可她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狠狠颤动。
甄爱在言溯家住个多星期后,找新房子准备搬家。
过去这段不长不短日子里,两人相安无事。
大部分时候甄爱都在图书室里看书,戴着手套;至于言溯,他说要把他喜欢书重看遍,于是——
甄爱或趴在高高环形走廊上,或坐在栏杆边荡脚时,偶尔低头看,就会看见室中间白色钢琴旁,他坐在轮椅里,修长笔直双腿交叠搭在琴凳上,十指交叠放在身前,看上去像在闭目养神。
书本都在他脑袋里,他要是重看话,只用打开脑海中图书,本本翻阅。
这种时候,他整个人安静得像尊塑像,坐在彩绘玻璃窗下,坐就是整天。
玻璃窗光线在古老城堡里安静而沉默地走圈,倾斜又直立,直立又倾斜,从阳光稀薄清晨到光彩厚重傍晚,从山水墨画宁静致远到西方油画浓墨重彩。
有时她爬得太高,有时她脚步走在木制回旋梯上发出吱吱呀呀声响,轻微声在细尘轻扬空气里荡开,扰乱落针可闻静谧。他便会极轻地蹙眉,偶尔睁开眼睛,静默望着书架高处像小松鼠样穿梭来回小人影儿。
默默地想:再安静女人都是吵闹。复而闭眼。
甄爱临走这天中午,照例她做饭;
把饭菜端到言溯跟前时,某人照例挑剔地扫眼盘子里散乱得不成形米饭,和糊成团牛肉青菜胡萝卜,皱眉:
“需要是食物,而不是……饲料。”
“你比马牛羊难伺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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