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跟着陈念跑。
他们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厂区大门走。大院里空荡荡没有人，陈念跟着北野，两只小鸭子跟着她。
到
家里，它们还围着陈念脚边转，陈念上厕所，还要跟着跑进去。北野抬脚把两只鸭拦在门口，斥它们
身黄毛果然不正经。
这倒好，鸭子转头认他，他走哪儿它们跟到哪儿，北野不耐烦，把它们揪起来扔进鞋盒。
电话响，北野接起，走到边，
“操，你他妈
管不住腿是吗？”
“老子说过叫你别干！”
“再有下次你他妈……”北野听见浴室开门声音，从窗户跳出去。
过会儿他回来，脸色不太好，对陈念说：“
出去下。”
陈念盯着他看。那是她特有眼神，干净，清淡，总是没什
情绪，却像只会牢牢抓人婴儿手。
北野神色微变，莫名低声音，说：“朋友有事。”加句，“起长大朋友。”
陈念还是看着他，又点下头，转身去跟鸭子玩。
北野眼睛追着她看会儿，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把钥匙给她：“卷帘门。”
陈念说：“又……用不着。”
北野说：“万你想出去走走。”
陈念说：“不想……出去走走。”
“……”北野默默，还是把钥匙给她：“拉门时候注意，别伤手。拿着。”
陈念伸手接，他又收回去，在柜子里翻出根红色毛线绳，把钥匙穿起来，挂在她脖子上。
陈念任他给她戴上，低头看看，也没说什，拿个小碗给鸭子装水喝。
北野走几步又回来，从旧沙发缝儿里把遥控器翻出来，说：“没事做就看电视。”摁几下，没反应，似乎是电池没电。
他掀开遥控器屁股后盖子，用力摁几下电池。
陈念仰头看他，说：“有……书。”她指指自己书包。
北野顿顿，说：“哦，看书。”低下头还是把那两节电池拆下来，盖子摁回去。
他从卷帘门底下钻出去，把门拉上时，陈念仍蹲在地上玩小鸭子，也没和他告别。
他快步跑过走廊，下楼。头次，人还没离开，就想回去。
帮朋友收拾堆破事儿，
北野骑摩托车回来时，已近黄昏。老远就看见树下白色影子。他忽然有些想笑，却没有笑；加速冲过去刹车。
陈念在树影下扫地，所过之处，留下条条笤帚纹路。北野见，心里头有丝说不清情绪，好似扫帚细纹划在心上。
他从车上下来，说：“这些叶子你管它做什？”
陈念说：“扫，看着干……净。”
走上楼，发现楼梯也扫。到走廊上，煤灰，纸屑清理得干干净净，自行车鸿运扇等废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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