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如洗,高原上风追着越野车呼啸。
程迦抱着相机蜷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绵延无边阳光。
公路上有来往车辆,不像之前荒无人烟。路过来,两人都没讲话,像陌生人。他是队长,她是摄影师。
十点半左右,彭野开口说:“快到。”
程迦回过头来,哦声,然后无话可讲。
又过会儿,程迦问:“昨天给你打电话是站里人吗?”
“队德吉队长,问有没有找到相机,什时候回去。”
“听你说过这个名字,你叫他大哥?”
“刚来那会儿,跟在他队里。”
“嗯……你在这儿干多少年?”
“十……快十二年。”彭野不经意地眯眯眼睛,时有些恍然。
程迦看着他侧脸,说:“不问,你自己都没察觉吗?”
“没想待这久。”他自嘲似笑笑,“你说得对,真老。”
“三十四岁老什?”程迦淡淡皱眉,“北上广那些地方,大把人到这个年纪,成家立业两边都没沾上。不过是……你最好年纪都守着无人区。”
“没什好不好。”彭野说,“活着年纪,都是好。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
程迦沉默,望向前方无尽道路。
彭野说:“站里人都在等你,准备给你接风。”
“来趟,专让你们破费。”
彭野淡笑,“没,也就是食堂不做快餐,做顿正经饭菜。”
程迦哦声。
前方出现砖红色保护站院子,朴实简陋平房孤零零地竖在高原上。有个人影看见他们车,招下手,赶快又跑进去。
彭野说:“都想见你,昨天就巴巴地望着。”
“为什?”
“你要做事,大伙儿很感激。”
“你们把想得太好。”程迦无意识地抠下相机,说,“不是你们想那样。”
彭野看她眼,又看向前方,道:“不管怎样,你来。”
他打下方向盘,汽车偏离公路,下到保护站门口停下来。
还没下车,群人从站内涌出,走在前边男子四五十岁,浓眉黑发,高高额头黝黑发亮,个头中等,身材敦实。
彭野看程迦眼,她便明白那是德吉。
德吉面相很凶,笑容却朴实,他和程迦握握手,“站长去外地开会,委托接待你。”
程迦平静地颔颔首,说:“给你们添麻烦。”
德吉笑得淳朴,道:“们都盼着你来。”
彭野说:“程迦,在这儿别太客气。”
“对,别客气。有什需要尽管说。地方小,但咱尽力满足。”德吉不是会讲场面话人,聊几句就给程迦介绍站里工作人员。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程迦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