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依稀听见下雨声,稀里哗啦打在帐篷上,后来有人进帐篷换班,有人出帐篷值夜。
直到不知过多久,彭野用力晃她,声音压得极低,“程迦!”
程迦猛地睁开眼睛,,bao雨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响,风声雨声里,掺杂着远处多声枪响。
彭野脸色冷峻,不等她自己起身,只手把她拎起来,揽在怀里急速往外走。
尼玛灭火堆。帐篷外黑漆漆,只有模糊天光,,bao雨如注,四周树影像鬼魅。
身后枪声来来往往,程迦在雨里不受控制地抖下。
彭野护着程迦迅速爬到帐篷背后山坡上,把她隐藏在个土坑里。他扎营时看地形,附近灌木多,从下往上看全是灌木,从上往下看,却视野开阔览无遗。
他们帐篷在坡腰,车停在坡顶。
彭野迅速脱下身上雨衣给程迦穿上,架起枪趴在土坑边缘,石头和十六在前边打掩护,正被逼得往帐篷边退。
彭野瞄准黑暗中连成片几个人影,扣动扳机,山坡下传来声惨叫。
人影散开,彭野没有继续开枪,视线太模糊,怕打到石头和十六。
很快尼玛伏身爬上来,溜进土坑。彭野问:“多少人?”
尼玛答:“十来个。”
彭野咬下嘴唇,头发湿漉漉,簇簇贴在额头上。
彭野问:“你枪里多少子弹?”
尼玛说:“十枚。”
彭野说:“够。过会儿石头把他们引上来,打掩护,你做主枪手。”
尼玛沉默几秒钟,说:“好。”
说完,尼玛爬出土坑,溜到上坡斜上方灌木丛后去。
程迦穿雨衣,可浑身还是湿透,冷得牙齿咯咯直打战,雨水糊得她睁不开眼。
“你再忍忍。”彭野把她拉过来,挡在身下,枪口瞄准五六个潜伏上山坡缓慢靠近帐篷人影,扣动扳机。
连串枪声在程迦头顶炸开,步枪巨大后坐力冲击在彭野肩膀上,也次次冲击着他身下程迦。黑暗让触觉格外清晰。
彭野压在她身上,浑身肌肉都紧绷着;雨水也打在她脸上,她喘不过气,每次开枪都是次后坐力爆发,两人在坑里颠簸,身体次次撞击。
她像是要糅进他身体里。
程迦昏眩而痛苦,喘不过气,她双手紧紧抓着他腰。
彭野开枪引来对方疯狂反击,数发子弹打在土坑边缘,泥土四溅。彭野迅速压低脑袋,把程迦护在身下。
数发连射后,枪声停,雨也变小。灌木丛里渐渐有股死般寂静,只有呜呜夜风。
对方人正缓缓靠近彭野所在土坑,连程迦也听见脚步声,她抹开眼睛上雨水,看向彭野。
彭野却望着天空上云,握着枪,极深地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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