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韩廷请纪星起吃晚饭。
纪星正想理由推辞呢,韩廷说:“明早回国。”
纪星诧异:“那快?”他似乎今天才到。
“嗯。”他说,“周有个很重要会。”
她不好拒绝,跟他道去餐厅。
纪星坐下后,没怎说话。
他那句“你又如何判定,不够爱?”在她心里投下不小波澜。他这人,原则与情感是可以剥离开,她难以摸透他说这话真实出发点——只是讨论原则性问题,还是情感表达?她怕会错意。
又不免隐隐揣测着他心思,怀疑这切是不是他套路——讲工作吸引她和他共处,去见孟教授,起共进晚餐。
可她却觉得他不至于对她上心到如此地步。
思来想去,她捉摸不定。
但如果是真,他这样在细微处花心思设陷阱,她恐怕是抵挡不住。
她心里不禁再度竖起高墙。
服务生却不合时宜地过来点上香薰蜡烛,簇豌豆苗儿大小光芒柔和而温暖地在两人之间跳跃,照得彼此容颜都温柔不少。
韩廷问:“还有多久课程?”
纪星答:“个半月。”
韩廷问:“回去后有什打算?”
纪星心有提防:“什什打算?”
韩廷说:“工作。”
纪星更奇怪:“不是说,在瀚星做副总?”
韩廷好笑:“记忆力有那差?自然是问你对工作有什想法。”他道,“这回跟星辰可不同。发展层面事儿,江淮会时刻敦促你,暂且不提。星辰人事结构简单,是你半个朋友圈子。但瀚星不样:有上级,有同级,有下级。帮人背景复杂,大多数年龄都比你大,不好应付,也不好管理。光是人际关系就够你喝壶。”
纪星起先没做声。不论换到什环境,他总是能针见血指清她面临难题。
她喝口水,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这年社会课上得怎样,马上见分晓。”又道,“也不是毫无准备,手下几个主管背景都研究过。也做好心理预期,处处留心留意,谨言慎行。必要时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韩廷听着,很认真地打个岔子,问:“鬼话怎说?”
“……”纪星停下两秒,说,“就你最会说那种。”
“哦?”韩廷抬眸瞧她,“哪里跟你讲过鬼话?倒觉着每句都够真心实意。”
烛光映在他清黑眼瞳中,仿佛带着炙热温度。
纪星别过眼去,抬起玻璃杯又喝口水,暗自腹诽:你现在讲每句都是鬼话。
她不搭腔,韩廷也不在这插曲上过多停留,回归正题,说:“你心里头提前有个准备。公司大,人心复杂。记着,做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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