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爷爷现在还在发着烧,腰部红肿未退,哪里能坐得起来,薛家人据理力争,然而医生始终摆着不理不睬表情,还说急诊室本来就是不能过夜,他们这样不合规矩。
薛妈妈又气又急,抹着眼泪跟杉杉说:“本来好好,那个医托跟他说什,就这样。”
急诊室周围有不少游手好闲模样中年男人,杉杉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些人就是医托,昨天有个医托过来,薛家人没理他,结果没想到今天就遭报复。
大伯母拿出泼辣劲:“们就不走,看他们赶们!”
也只能这样。
杉杉在旁边椅子上缓缓坐下来,心里头片冰凉无力。
她直知道这个世界现实而势力,可是在她普通人生里,并没有太多机会遇到这样赤·裸裸歧视,可是当这些事情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竟是这样凌迟之痛,活生生把小老百姓逼成无赖。
她陡然就恨起以前自己来,为什可以活得那天真?为什可以那样无忧无虑?
时间心里充满走投无路绝望。
她本来以为爷爷病很快就会痊愈,第天急诊医生也给她信心,可是现在她没把握。怎办?该怎办?今天那个医生已经快下班,医院不会“劝”他们走,可是明天呢,明天又要收回病床怎办?
看着家人们急到麻木表情,杉杉握紧手机,终于拨向大洋彼方。
电话响好几声才被接起,然后就听到那个熟悉声音。
“封腾……”
只说他名字,杉杉眼泪就下子涌出来,所有强自压抑情绪好像瞬间在胸臆间爆发,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憋得好像要窒息。
“薛杉杉。”Boss连名带姓叫她往往代表心情不悦,如果是往常,杉杉免不要心惊胆战番,可是现在却好像忽然得到安慰似。
“……”
又哽咽。
电话那头静下。
“杉杉,你在哪里?”
薛杉杉说:“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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