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后,皇帝陛下在万岁殿接见江虨。
江虨还没有正式归台复命,因此便也没有参加早朝,阔别经年,于万岁殿中再见皇帝陛下,刚大礼参拜完毕,眼眶已经红润起来。
眼见江虨副未老先衰干瘪小老头模样,皇帝陛下也生几分怜悯,所谓心中积忿而远遣江虨,不过只是戏言罢。
主要当时行台既需要应对南来寇掠塞胡,还有河北羯国也蠢蠢欲动、将要南下,对于凉州只能派遣亲信臣子更施羁縻。在当时而言,皇帝身边自然以江虨最为合适。至于之后张氏兄弟阋墙,凉州陷入分裂,江虨不得不长期驻留,这也都是始料未及意外。
“实在辛苦思玄,若非你这数年来劳苦于边,凉事糜烂或将累及关陇,使中国战事贻误。”
皇帝这番夸赞,也并非夸大其辞,江虨、庾曼之二人文武并用,使得凉州发生动乱影响只限于凉州地,并没有危及到关陇局面。这才使得关陇方面能够大军群出,对并州之众形成压制之势,使得北面匪寇没能跨越太行山而联系起来,让王师得以分别击破。
如果当时凉州形势没有得到有效控制,或不至于让行台陷入完全被动,但也会将整场北伐战役节奏拖慢许多。因是新朝封授大典之际,皇帝陛下也并没有忽略江虨此功,使之成为因功得爵郡公之。
抛开其余不谈,江虨对皇帝陛下自然是分外感恩戴德。旧年他在江东,不过是家道中落寻常员,而且因为其父离世太早,亲故旧眷早已凋零、不足助他自立。
正是在获得沈氏赏识之后,整个人生际遇都发生莫大转机,不独借此成家立事,之后皇帝陛下也给予他充足机会得以展示自己才力。
当然,被抛在凉边数年之久,错过后续几年中国许多大事,心中也是难免失落,但在归途中得知自己已被新朝高封郡公,江虨心中那股士为知己者死感激之情简直就无以复加,恨不能插翅而飞、远度关山,直趋阙下而叩拜谢恩。
有志者事竟成,没有什事物能够阻止游子归家步伐,如果有,那就打包并带走。是,江虨之所以能够返回洛阳,就在于他直接鼓动张骏嗣子张重华跟他起东返。
在将激动心情稍作收敛之后,江虨便从头开始讲述他这壮举过程。
凉州纷乱讲起来也很简单,小在家门之内也不过是嫡庶长幼之间争产。作乱凉州张祚乃是张骏庶长子,虽然年长,但张骏在临终之际还是遗命嗣子张重华继承其凉州基业。张祚不满于自身无所得,于是悍然兴兵为乱。
这件事之所以复杂,还在于凉州本身过于复杂地方势力纠葛。此处远在西陲,既有众多当地土著大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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