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行台最上层还是保持着沉默,那种沉稳姿态简直让耐性差些人焦虑得摧断心肠。
当然也不乏有识者很快察觉到当中丝隐情,那就是世道中至今无有传国玺这象征着“受命于天”国器消息。传国玺虽然只是个死物,但却上追秦世,始皇帝执此号令天下。而在龙门辩议之中,论及晋世衰亡,传国玺遗失更是被频频提及,被当做晋祚气数耗尽重要凭证。
此前晋帝退位,虽然不曾言及传国玺得失问题,但也正是因为传国玺亡失,让晋帝久被世道嘲为白板天子。如今行台所以按捺不发,必然也是与此关系极大。
这猜测很快便流传开来,诸种议论甚嚣尘上。许多人有感于梁王扫旧弊、不愿法于江东白板临朝窘迫,但更多人则觉得梁王履极已是众望所归,岂能因此死物得失而困顿不前。不管议论者看法如何,很快时流便也意识到,传国玺得失已经成为梁王履极个关键所在。
不乏时流暗忖,梁王此刻大概也应该是焦灼难当,深受此事困扰。虽然传言中传国玺旧为羯主石虎所执而石虎如今已经伏诛,但当时兵荒马乱,件死物遗失再正常不过,若为不识者所得,或许往后多年都隐世不出也极有可能。
不过凡作此想者,若能有幸得见梁王目下生活状态,大概就能体会到何谓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天,同样也是日上三竿,梁王才步出居舍,但身上还只是穿身居家时服,全无会见宾客或是前往行台打算。
邸中仆役苦着脸忙不迭再去准备餐食,却不敢抱怨梁王起居作息混乱打乱他们整天事务安排。类似忙乱已经不是第次,大概从九月末典午归命消息传至洛阳之后,梁王作息便乱起来,全无规律可循。
沈哲子对此倒是乏甚感想,他只是想给自己放个短暂假而已。太久远前事且不论,单单过去整年时间,他都在河北督战,虽然无需亲上战场,但若讲到劳累辛苦,自问不逊于王师上下所有将士。
返回洛阳后,便又投入到促成典午归命事情中去,这当中紧张与谨慎毫不逊于北伐督战。好不容易事情有个可喜收尾,饶是素来对权谋事务甘之若饴沈哲子都大感心力交瘁,疲累难当,只想要好好放松几天。
但这半日偷闲,往往也伴随着些糟心。他姿态闲散立在廊下,漫不经心打量着庭下风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抬手招招恭立阶下家人刘长问道:“有没有觉得庭内景物不同?”
刘长如今早已须发灰白,老态十足,听到问话连忙回道:“郎、大王,早间王妃入此,命人收走廊外玉屏。”
得刘长提醒,沈哲子才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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