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南岸合城欢庆热闹氛围,大江上则要稍显冷清。
月色下,江面上水波荡漾,闪烁着鱼鳞般寒光。码头上竹木浮台附近,艘带篷舢板随着江水浮荡着。
郗鉴身披件玄袍坐在甲板上小案前,案上摆几份时鲜菜品,几乎没有动筷。可是在小案下却已经摆三四个歪倒酒瓮。
只是此公脸上却没有什醉态,颌下灰须微颤,两眼则望着南岸如星点闪烁城邑和庄园,杯中酒已经悄无声息自两唇之间被吸入腹中,似乎南边那画面便是滋味无穷佐酒佳肴。
轻微破浪声自后方响起,很快便有艘轻舟绕过江畔竹栅行驶到近前,过不多久轻甲被身李闳便被两名亲卫引到郗鉴所乘小舟近侧。
“主公,江风阴潮,不宜久处啊。”
在行过来时候,李闳已经由亲卫口中得知主公已经在此枯坐良久,联想到近来他们诸事不顺,李闳也知主公心情应是苦闷。
“回来?江北局势还安稳吧?”
自几日前过江,郗鉴便直没有回广陵,但并不意味着对江北局势就不关心。寿春被破,意味着淮地也要直接承受羯奴压力,尤其在苏峻叛乱已定情况下,江北各部不免人心惶惶。若非如此,郗鉴也不会横下心来过江准备以武破局。
“各部尚算稳定,并无异动,只是众将对于江东……”
讲到这里,李闳话音顿顿,但那未尽之意是什,郗鉴却是心知,他怅然道:“苏子高桀骜悖逆,自取灭亡,与旁人何尤?南北水土风物都不相同,缘何定要强求过江!”
李闳听到这话,神色也是黯:“话虽如此,但石贼日趋势大,石季龙更是不时南下掳掠,让人心悸难安。诸将都恐苏氏人悖逆,或使众人都绝于王化之外,假使江东不作后援,淮泗实难久镇啊!”
苏峻这场叛乱,可以说是在朝廷和江北这些军头之间彻底划开条鸿沟,若是长久不受信任,得不到江东朝廷足够支持,那江北形势将更加恶劣。
“他们都在乱想些什?难道个个封侯配印才是信重不疑?淮泗不保,大江难安,朝中诸多名士贤臣,怎可能会有自废干城之议!”
郗鉴愤愤说道,但其实心内也是充满无奈,他是朝廷放在这里与江北诸多军头沟通桥梁,可是如今他也渐渐被疏离在时局之外,那些军头们人心不安,这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他才急于打通与朝廷联系,行台这里庾氏对他戒备深重,而建康方面太保那里又迟迟没有音讯通传。所以随着王彬到来,他很快与王彬取得联系,对于王彬想要将庾怿取而代之想法也是默许,可是没想到王彬此人终究智浅,被庾怿反手击,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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