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孝已经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将经过讲述清楚。他叔父援助龙都前虽然作出安排,可是不久后又言龙都无事,然而很快便失去联络。直等到龙都航埭泄水漫出,各部才察觉到情况不对,派兵前往搜索。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总算找到被山洪冲走苏逸。
彼此信息对比,加上都内传来讯息,他们才总算确定匡术等人投敌、台苑已经易主这个事实!发生这样大事,苏逸自知难辞其咎,边抱伤率众反攻京畿,希望能够重新夺回来,边派苏孝前来报信。
听闻这个噩耗,苏峻长久沉吟不语。相对于台苑失守,更让他无法接受则是匡术等人叛变。他可以理解那些高门迟迟不肯接受他,固守冢中枯骨为美狂傲,可以理解那些宿卫们没有战心,降而复叛,但却无法理解为什匡术他们要背叛自己?
这些人大多出身寒微,全部都是通过他来获得目下名位权柄!在准备叛乱前夕,是他们遍遍鼓动,促使自己下定决心,要带领这群人奔往更为远大前程!可是为什,为什道行半途他们却毫不留恋弃自己而去?
“父亲,父亲们现在该怎办?建康已经失守,要不要回军再攻下来……”
儿子惶急语调在耳边回响着,苏峻脸上渐渐流露出丝恍悟,以及丝悲凉。他终于明白为什陶侃要不计代价发动强攻,不给自己丝毫喘息之机。他也明白荆州军大概早已经做好准备,早就在等待自己发动强攻。如果自己真那做,只怕姑孰就是他丧命之地!
“孝儿不要担心,为父自有主见!”
苏峻脸上挤出丝笑容,扶起儿子,脸上不再有以往严厉,反而隐有几分温情。他示意儿子安坐下来,自己则返回书案前挥笔疾书。片刻后封书信写就,他吹干墨迹后将之递给儿子,温声道:“江东这里战事胶着,你留下来也没有什用。稍后会派军送你过江,持书信前往拜见祖公,记得带上历阳城内你姊妹幼弟。”
决定起兵之后,他已经准备好承受最惨重代价,然而事到临头,仍是心存份侥幸,希望能留丝血脉。他对祖约也算有救命之恩,屡次出兵为其解难,如今已经不指望祖约南来与他并肩作战,但却希望对方能顾念旧谊,帮忙保全他后人。
苏孝哪怕再迟钝,这会儿听到父亲此言也察觉到大事不妙,泪水已经忍不住涌出来:“父亲,难道真没有转机?”
“擦干眼泪,休做妇人姿态!你父寒家出身,疆场搏杀转战南北,位达人臣之极!纵有失节,亦是权*迫!是生是死,都没有辱没先人。青史载,美名恶名可以无憾!”
苏峻拍拍儿子肩膀,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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