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韩晃才又继续前行,与先步入城匡孝汇合。接下来设宴款待那些投诚人家,除要仰仗他们稳定城中局面之外,同时也提出要求让这些人家出面为大军筹粮以作为下步军事行动补给。
稳定城中局势还倒罢,但是听到韩晃要求在几天时间内集粮几千斛,席中众人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沉默许久后还是那江播负责开口道:“韩将军亦知兵事拖延经久,城墙内外俱受此累,如今城中资粮已是告罄,时间实在难以调集如此多米粮……”
韩晃流民帅出身,本就不是什善类,近年来凶性虽然稍有收敛,但也绝不是什儒雅君子。他自然深知这些大族是什底色,哪怕围城十年,最后饿死肯定是他们。
闻言后他便冷笑声:“多赖诸位相助,才能进克此城,本不宜再有诸多侵扰。不过大军资用匮乏,若延误苏骠骑所嘱军事,也非能担当。诸位既然有困苦,也不好强迫。稍后自令将士取食,不再有劳。”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便是变,韩晃此言分明是要甩开他们让军士掳掠民资口粮。旦发生这样事情,他们引贼入室无颜立足乡中尚是其次,最重要是各家也未必能够幸免。于是那江播便又开口道:“大军久战辛苦,岂敢再以小事侵扰。集粮之事,本应等共担,请将军稍假耐心,等必竭力为大军筹用。”
待送走这些人,韩晃再回室中,席上匡孝不免笑道:“过江以来,子光越发持重,反倒稍逊锐猛。若是仍在江北之风骨,这些人家岂敢有二推诿之辞!”
韩晃闻言后也笑道:“今昔不同势,哪能久恃故态。等随主公周转南北,早非昔年青徐游勇。如今主公挟众归都劝政,大事将成,正要普集众助,哪能再作意气之争,四方树敌绝众。”
匡孝闻言后脸上却露出玩味笑容,端着酒杯摇头叹息道:“子光此论,在家兄处也多有闻。你二位都是胸有韬略,是远远不及。不过却不能视此为乐,寒伧高门之别,尤甚于大江横绝之险。往年等于历阳多受逼辱,激于忿勇势成今日。主公欲以恩威降服内外,行事反倒稍欠勇猛,自缚手足,这番苦心真能邀得那众惯以眼观天高门旧姓垂望?”
韩晃听到这话后亦是默然,匡孝所言何尝不是他心中之忧。主公愿以优待高门来换取认同,他虽然不明言反对,但也清楚这实在太难。那些旧望高门生来便与他们这些寒伧武人不同,薰莸不同器,强要混合,多半自取其辱。
想到此节,韩晃便不免又想起那位将他引为知己吴中玉郎君,这大概是他平生所遇唯不同之膏粱子弟,不以家世而简傲自美,愿将他拟作伯牙而自许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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