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假此炽热之念各为鬼祟谋私之举,公主你如果真是不能自安,不妨率家人去扶危救困。累善与人,人善于,总好过去妄求那些凡人难领略缥缈。”
兴男公主听到这里,眼泪已经扑簌扑簌落下来,垂泪道:“只恨自己不是男儿,不能同你起上阵杀敌,只能枯坐室内作无谓担心……”
“你若真是男儿,又识得你是哪个!”
沈哲子哈哈笑,将女郎揽至怀内,又温言劝解许久,待到这娘子情绪有所平复,才试探着问道:“你放心吧,这些符箓都会收好。品类这繁多,应是耗费不少吧?”
“倒也没有多少,师君们都知为夫郎求庇,只取半偿,统共不足五万钱。”小女郎偎在沈哲子怀内低语说道。
“五、五万钱?”
沈哲子听到这女郎寻常语气,简直是视钱财如粪土,大气不得。他家本来已经有个谄道母亲,如今这娘子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那些道官们贪婪,也有个更深刻认知。
公主素知沈哲子对天师道并不怎放在心上,待察觉到他神色有几分不善,便有几分心虚,垂下头去小声道:“以后不再这做,你别气恼好不好?”
世风如此,沈哲子也知不能独咎自家女郎。时势波诡多舛,人心内之空虚苦闷总要有所寄托,这庞大个市场,即便没有天师道,也会有别宗教崛起来填补这空白,可能还会索取更加无度。哪怕在盛世之时,宗教管理都是个难题。即便他心内对天师道有不满,眼下也非深究之时。
“人事艰深,也实在不能仰之神鬼。眼下京口左近遭灾人家诸多,五万钱资以物用,救治百数人都绰绰有余。家享誉于世,就该有所担当,非为邀名,不忍见人悲惨罢。公主以后不要再做那些无用之耗。”
沈哲子正色说道,他不是吝于钱财,只是不想被那些天师道道官们当做肥羊痛宰。而且如今他在天师道内也有不小影响力,待到战事忙完,还要追究下究竟是哪些人在趁此国难而大肆敛财!要挑出几个太不堪,拎出来杀儆百,压压天师道越来越放肆作风!
午后有访客应邀而来,乃是今次作为荆州使者而来陶弘。
沈哲子迎出来时,看到陶弘形容略显枯槁,脸上挂着浓浓悲痛之色,连忙将人请入室内。
陶弘如今乃是重孝之身,他父亲陶瞻早先战死沙场,算算至今还未出丧期。未免失礼于人,在孝服之外另披氅衣略作遮掩。俟坐定,他便满怀歉意对沈哲子说道:“哀痛之身,本不宜登门为客,不过知维周心内应是多疑问,斗胆拜见,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世兄何必言此,你故交旧好,世伯忠烈之丧,亦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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