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冷笑道:“假使郭侯能恪尽职守,都中有何逆可投?”
“竖子安敢辱!”
郭默闻言后脸庞顿时热,旋即便跨前步似要对沈哲子动武。
“谁敢害家郎君!”
郭诵甩开兜鍪,率众拥而上,他们这众人途中虽有离散,但却作为庾翼亲随登船,合共七八十人,时间气势亦足雄壮。
“郭、郭……”
待看清郭诵面目,郭默整个人都僵在当场,脸上流露出浓浓惊诧之色。
“江东乃桑梓故土,誓不与逆贼共戴天!如今君主陷于贼寇之手,归于驾前以为鹰卫乃是臣子本分,郭侯肝肠妄动以心度,似是非礼!”
沈哲子边说着,边示意郭诵等人上前,将郭默、赵胤等人统统缴械。这数人还要有所反抗,但如今船上最多便是庾家嫡系亲信,次之便是早先从石头城路追随庾翼登船沈家部曲。此时庾翼头脑尚未完全恢复清醒,而其心内自然也对沈哲子更加信重,因而示意自家部曲不要妄动。
不过眼下应是和衷共济,庾翼也不能坐视沈哲子过分凌辱郭默等战将,开口劝道:“眼下人心皆是惶惶,言语难免冲撞,郭侯失言,维周你别放在心上。”
沈哲子示意众人将郭默他们监禁在船上角,然后才拉着庾翼行到无人处,目示庾亮尸体腰畔,低语道:“非不愿遵守中书遗命,如今事发猝然,江州已经未必是善处……”
庾翼顺着沈哲子视线望去,眼神先是黯,涌出浓浓悲伤,继而才醒悟到沈哲子言中所指。中书掌管诏令,早先大兄那般危急情况下都要返回官署取走印玺,怕就是印玺落入叛军手中,凭之祸乱政纲朝令。
如今大兄猝亡,他若携此印玺投向强藩,本身又无大兄资历威望,极有可能被强藩把持在手,届时危害未必就逊于乱军!
“江州非善处……可、可是要去何方?”
庾翼虽然不乏智谋,但平生未遇此等变故,心中又是惊愕又是悲痛,尚能克制情绪没有嚎啕大哭已经很难得,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晋陵二舅背靠京口,北有徐州为援,南有三吴呼应,历阳绝不敢犯!小舅执此归于晋陵,届时草创行台讨逆,荆州国之干城,江州中书良友,必将群起讨逆,区区历阳逆臣,岂足为患!”
沈哲子直有个理念,那就是险中求稳。他被中书挟持至此,看似性命操于人手,实则直都有足够保障。早先在台城,他若要离开,没人能禁住。待到登船后,又有郭诵等人居近守卫,性命可保无虞。
如今中书已亡,他们若再投向强藩,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凭仗。虽然他已经与温峤取得足够共识,但如此危机关头,他又不是没有更好选择,实在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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