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会稽藩篱,这边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其实说起来,他家与沈家本来并没有什冲突,反而早先合作也不错。但身处在这个位置,庾亮便不能因私谊或个人情感偏好考虑问题,方镇之间只有彼此制衡才能让中枢更加显重。但若没有这样外部条件,则中枢诏令在方镇眼中不过废纸张罢。
这是庾亮所不能容忍事情,他以外戚而执政,本来已经颇受非议。为避嫌更多,任事之外对于爵禄之类向来能推则推,绝不贪恋。如今无论是为国事考量,还是为个人感情和名望,他都要有番作为,布局天下,权收中枢,乃至于渡江往北!
对于庾亮到来,陆晔并不感到意外。当庾亮表态希望皇子司马岳就封吴郡时,陆晔眸子闪闪,旋即便缓缓颔首,表示愿意促成此事。但其实他心内是并不怎乐意,但也知道,庾亮既然已经说出这话,那他便没有多少回避余地。庾家眼下声势正旺,若再这个时机选择对抗,过于不智。
然而在苍老面孔下,陆晔心中却不免悲叹。早先张闿妄自动念裹入帝婿之争内,最终没有捞取到好处,反而因丹阳公主之封大蚀乡望,这让陆晔颇为感慨。吴中各家自有立世之道,哪怕如今仕于晋廷,自有得用门道,何必如此汲汲于取宠邀幸?
今日自己又面对同样困境,陆晔却发现他同样没有挣扎余地。他虽然名列辅政,但亦知自己在时局中扮演怎样角色,孤立则可,却并没有力量对抗哪方。
庾亮亦能感受到陆晔神态之间不自然,他也知自己此请乃是挟势而迫,时间倒不好再继续接下来话题。既然吴郡事情已经敲定下来,余者日后都可再沟通,倒也不必急于时。
陆晔坐在席中,望着庾亮离开,也不起身相送,只是神情阴郁枯坐不语。良久之后,陆玩自门外匆匆行入,见兄长这幅模样,便好奇道:“大兄,中书所来何事?”
“为皇子请封吴郡。”
陆晔语调低沉道,继而抬手捂面,慨然道:“往年多薄视顾荣、纪瞻,不意今日也成贩土沽位之乡贼!老朽无耻,有何面目再归乡土……”
陆玩听到这话,神情亦是黯然,继而忿忿道:“国丧未除,他便如此相逼,难道就不惧物议沸腾?”
“南北相怨,如今谁又肯为乡土发声?”
陆晔感慨道:“中书为事之烈,犹甚大行皇帝,此非社稷之福。然则已老矣,未必能见他害国自戮。士瑶你放目看,日后庾氏伏法,家祭勿忘告。”
陆玩沉吟许久,才蓦地瞪眼说道:“今日之咎,岂非埋因沈氏前迹?他家强为己攫幸,乱乡伦,如今中书踵迹逼。若无此前迹,他何敢如此相逼!”
陆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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