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左右摇摆而迷于混沌时局之中。
沈充有诡变之才,有图进之志,但其实说实话,随着近年来家势越发兴旺,越来越显重当时,他心中那股孤愤之气已经渐有消退,心态渐趋于平和,思虑更多还是如何在保证眼下即得切情况下,再谋求让家势得以平流进取。
然而儿子这番话,却陡然唤起他心中那渐渐散去初心,整个人神采都有不同!凝望沈哲子良久,他蓦地站起身来,在厅中徘徊不定,拳头舒展而又握起,手心里已是汗津津片,就连额头上都渗出细密汗水,整个人仿佛置身炎炎烈日之下。
过良久,他才将两臂扬起,对着夜色引吭而啸,声线高亢有力。待啸音收住,徐徐转身之后,沈充返回席中,精神风貌较之以往已经全然不同。他抬手拍拍沈哲子肩膀,语调充满欣慰:“终有日,将踵儿之迹而行。”
与老爹商谈番后,沈哲子才又返回房间,静坐以待天明。榻上小女郎虽然仍在熟睡,但呼吸声却急促,间或梦呓泣语,可见心中悲痛之甚。幼而丧父乃人生大悲,并非言语能够宽慰开解,沈哲子只希望这女郎能凭过往坚强熬过去,随时间冲淡这份悲伤。
黎明时分,室内灯光昏暗,兴男公主蓦地由榻上睁开眼睛,视线却仍混沌迷离,望着窗外昏暗夜幕片刻,低语道:“天还未亮,不过是做梦罢……”
然而又过片刻,她便又掩面悲哭起来,边哭着边哽咽道:“沈哲子,沈哲子你在不在?你又去哪里……”
“在这里!”
沈哲子疾行至榻前,躬身为这女郎拭泪。再见到沈哲子,公主便如溺水者抓住救命木板般,两手死死攥住沈哲子衣角:“怕,怕得透不过气……梦里有许多恶鬼,他们都冲向……是不是要死,沈哲子?”
沈哲子到榻上,将小女郎揽在怀中,低语道:“不要怕,不要怕。纵有恶鬼扑人,都在你身边守护。以后再梦到这些,你就回头看,都站在你身后。”
听到沈哲子话,小女郎情绪稍有平复,继而又哀伤起来:“真是愚笨,真是愚笨……早先见父皇病得厉害,早该明白……为什要离都?该守在宫里,父皇他、他临行都看不到眼……沈哲子你知不知,父皇他最疼惜,看不见,他该有多心伤……”
“公主不要这想,朝夕相处,诚然情笃爱切,但各居方,也都有各自喜悲。生死虽不相通,各自都有安详……”
“不是,想到死,怕得不得……父皇他、他也应怕得很,该陪着他……”
公主揉着泪眼,望向窗外:“天亮没有?们要何时动身啊?”
过去夜,沈家都不平静,准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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