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司马带着几名宿卫禁军负责给沈哲子领路。
今日既非朝期,沈哲子又不得诏见,想要面君谢恩,还要先往光禄勋官署投递奏书。沿路上沈哲子与那位带路护军府司马闲谈几句,才知道原来也不是外人,这位军司马名为纪明,乃是丹阳纪氏族人,按辈分论还是纪友堂兄,在沈哲子面前反而要持晚辈之礼。
没想到这简单就碰上有交情人,沈哲子也只能感叹丹阳纪家在宿卫中影响力实在不小。像他家在都中影响力就是不行,他在到台城之前,已经传信给族叔沈恪,可是沈恪至今也没过来,显然是主官不予放行。
沈恪如今不过是司农郎中,主官大司农乃是琅琊颜含,复圣颜回后代,沈家这时煊赫,怎会被其放在眼中予之方便。
有纪明带领,路上倒也没有再遇到别麻烦,沈哲子将家中长辈代拟奏书投进去,在光禄勋官署等约莫半个时辰,中书来人将沈哲子领到中书官署。
庾亮在自己房内接见沈哲子,看到其身簇新朝服,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些促狭笑意,他还是第次看到这少年尚算有趣面。
沈哲子倒不因庾亮略带嘲笑眼神而介怀,小心翼翼坐在席中,生恐弄皱新领到官袍。他还没稀罕够,况且待会儿要面见岳父,总要留个好印象。
“你又非任事官身,时服即可,何必这庄重?”庾亮在席上说道。
沈哲子闻言后讪笑道:“要面君谢恩,岂敢轻忽。”
庾亮听到这话,眸子却是略有黯淡,皇帝昨夜昏厥,他在苑内直守到黎明时分,才等到其苏醒过来,这会儿实在不方便见人。略作沉吟后,他说道:“既然身受皇恩厚重,心内铭记,思报国恩即可。这种虚礼不必计较,陛下心绪欠佳,此刻不想见人。”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便狐疑着望向庾亮。彼此之间关系虽然略有缓和,但他仍然惯以恶意揣测庾亮,不禁怀疑莫非是这个家伙又有什算计,才阻拦自己面君?
庾亮早知不能以常理看待这少年,察觉到沈哲子眼神有异,心内当即便有几分羞恼,在这小子眼中,自己成什人?
“既然名分初定,相应礼用器具都要尽快筹备。”
虽然实在不想再面对这胸藏荆棘少年,但念及皇帝愿望,庾亮还是皱眉叮嘱道。边说着,他边递过去个书轴,说道:“此为皇后入宫时,家所备礼器章目,虽然今夕不同,嫁娶有异,但亦可作参详。”
沈哲子连忙接过这书轴,这可帮他不小忙,家里近来因为这些事情,几个长辈各有消息来源,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不过庾亮这好心相助,倒让沈哲子有些意外。
略作沉吟后,庾亮又说道:“范阳张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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