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笃定出自家?阮尹居官而不理事,罢黜应当,但若以此苛责家,未免过于牵强!伯父,是否因皇后信重家,致使中书心怀不满……”
张闿听到这里,原本纷乱情绪顿时转为无尽愤慨。多半是如此,庾氏中朝并无令誉清望,只因帝戚之家而得近幸攫升,根基尚浅。原本庾亮应是打算拉拢他家以作声援,但却因皇后对他家超出规格礼遇,令得庾亮心怀忌惮,借以打压。
“家世居京畿,乡土民望岂是庾氏能比!中书外宽内忌,恐为家所代,实在妄动小人肝肠!他愈为此态,反而越不能退,让他见识下江东手段!”
念及此,张闿心内更加忿怨,尤其让他不满是,原本准备用以胁迫沈家布置,如今竟返回头来被庾亮用作攻讦自家,这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沈家勾连乡里,豪武相传,此前已有反迹,他评句“刑威治众,潜怀异志”又有何错?若单凭此语便能让物议沸腾,人心不安,那也是那些人本就有此念想不过被自己无意道破而已,岂有不查*佞,反治贤言者道理!
而且庾亮所示出那卷宗,大量删减,通篇最重要内容便是这极富争议八字断语,分明是为沈家隐恶!
想到庾亮出尔反尔,竟与沈氏复有勾连,张闿心内便充斥着被出卖羞愤感。既然对方不义在先,他又何必再容忍,庾亮要保沈家与之沆瀣气,那就让他们全都难立善处!
想到这里,张闿便示意张诚上前侍墨,自己提笔而书,片刻后便写出信。待将墨迹吹干,他将信递给张诚,而后吩咐道:“家中备存沈氏之恶迹,与此信同送往王太保处,要看庾元规还有何话可说!”
先前议罢阮孚,太保与中书各执词,闹得不可开交,若非中书态度强硬,此议能否通过还在两可之间。太保最终拂袖而去,可见与中书更增嫌隙。而沈家早先便得罪琅琊王氏,如今自己将这把柄奉送,太保岂有坐视之理!
张诚很快便领会张闿意思,不免大笑推崇伯父高智,驱虎吞狼,剑指沈家,最后自然是他家得利。
张闿闻言后淡淡笑,能在时下立足,若只耽于清净而没有点谋划,家业岂能长久。他家本是江东等高门,又得皇后钦定,已是势在必得,岂有轻退之理!
略作沉吟后,张闿又吩咐张诚道:“将信物送与太保之后,你也不必着急赶回,再往御史台邀请孔公,请他今夜往家来做客。”
御史台孔公便是会稽孔愉,早先任职吴兴遭到沈氏强逐,可谓积怨极重。如今孔愉官居御史中丞,监察百官之任。旦王导打算对庾亮和沈家动手,必然需要御史台配合。孔氏亦为吴中会稽高门,旦配合太保发难,沈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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