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静养月余不能理事,待身体有所好转后,局势却已完全被颠覆。
原本他信任有加内兄庾亮,因居护军将军之职,在他卧病其间,内外调度,禁中已经失守!
而后皇帝密诏荆州、江州携兵入都拱卫京畿,诏书却如石沉大海。于是他便明白,早先平灭王敦之后,诸多布置所积众怨已经反扑而来。眼前局面已经是各家能够接受底线,已经不允许他再逾越半分!
如今他,如数年前先帝,已成困龙!
心中纵有不甘,皇帝亦情知命不久矣,并不想再掀起什惊涛波澜。然而此事却让他认识到庾亮寡恩面,想到自己死后,妻儿将要托于这种人之手,他心内终究有些忧虑。
惟今之计,他已不再考虑天下大事,只希望能在临终前,为家小再寻强援,决不能将祸福荣辱系于庾氏家之手!
吴兴沈氏是他深思熟虑后圈定个选择,除沈充觐见时表现让他动容以外,更重要是,其家虽有作乱前迹,帝仍托以亲眷之厚,前嫌不计,若再不敬帝宗,礼法难容!沈充父子他都有见,俱有机变之能,绝不会做出予人口实蠢事。
考虑过问题还有很多,譬如各方势力涨消,沈家本身门第势位等等,但落在最后,皇帝赫然发现自己最属意还是那个沈哲子本身。
虽然只是见过面,但沈哲子给他留下印象却颇深刻,至今回想其言行举止,仍能历历在目。那个少年似乎有种不同于旁人朝气活力,格局应答俱异于时下那些高门子弟。眼下已不得不为子女择良配,相对于那些不知所谓高门豚犬,皇帝自然更愿意选择这样个有朝气锐气年轻人。
心中虽然有这样个决定,皇帝也知要达成极为困难。吴兴沈氏要为帝戚,不只是门第差距,还有南北隔阂。此事哪怕在他康健之时,想要做成都会有几分波折,更不要说内外俱已失守时下。
所以,他并未直接指婚沈氏,而是通过宗正选婿来回避会遇到阻力,让沈家获得个备选资格。同时这也是在给沈家个考验,若其本身便无意愿或是没有匹配能力,自己自然也不能把女儿托付给这种人家。
限于时下处境,皇帝已不可能再发出什态度立场鲜明声音去声援沈家。他与庾亮之间,与廷臣之间,眼下已经达成个脆弱且微妙平衡,彼此都在小心翼翼试探底线。
庾亮虽已掌握禁卫,但也不敢露出太明显隔绝内外意图,否则虎伺在旁王导等人岂能容他猖獗!因此庾亮虽然不希望眼下为公主选婿,但当事实已成后,也只能低头承认,继而选择个相对有利结果。
皇帝亦不敢过于强硬,他现在已是身不由己,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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