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就连呵斥都显得气力不足,语调沙哑。
宋姬银牙微咬,不敢再多言,以绢布沾温水轻轻擦拭皇帝那血肉模糊肩背,而后才用银勺轻挑粉末弹撒于伤口上。及至再以白纱为皇帝将身躯裹紧,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整个人如虚脱般斜靠榻上,汗水甚至已经打湿外衫。
这时候,皇帝才缓缓起身,脸上已是苍白没有血色,擦掉嘴角因忍痛而沁出血丝。迈步走下床榻,皇帝坐在窗前胡床上,以匕首将那些染血帛布割成细条,条条将之丢入炭盆之中。
看眼榻上已是慵懒无力佳人,皇帝说道:“近来可还有宫人侵扰你处?”
那宋姬摇摇头,神情却有丝晦暗。
“那就好,再有犯禁者律杖杀。你不必担心宫内日后无法立足,等到合适时机,朕会放你出宫,另择良人,安度余生。”
“陛下,妾不敢作此想……”那宋姬听到这话,连忙拜在地上颤声道。
皇帝微微俯身将宋姬拉起,笑道:“朕非,bao戾之主,岂能因功而罚,更不会虚言辜负你妇人。夜深,你退下吧,朕想独坐片刻。”
宋姬听到这话,缓缓行之烛火前,以金簪轻挑烛芯剪去段分叉余烬,才悄无声息退出雅室。
皇帝侧躺在胡床上,以如意拨拨炭盆中灰烬,如黑夜中无数双注视眼睛。他本是君临天下九五之尊,但是在这寒夜中,在这死寂宫室内,却承受着世间绝无仅有孤独。
犹记夏日里,拨马望敌酋。而今老病至,困龙犹善斗!
待到薪火灭尽,皇帝行至案前,取出把竹筹,摊在案上。四方为鼎,诸筹散落,最近鼎两根竹筹者凌上,者将出,余者或近或远。
观摩良久,皇帝将偏南位置根竹筹上移,顿时将凌上之筹团团包围。他两指捻,将那凌上之筹取出,放在手中把玩片刻,正待要撅折,却蓦地发现案上形势大变,鼎将不稳。
“可恨!”
皇帝苍白面容有些扭曲,挥手将所有竹筹扫落。
……
清明之前,朝会之日,会稽内史沈充入朝述职。廷前奏对,深得帝心,诏加沈充镇东将军,封西陵县公,食邑两千户,原爵由其子沈哲子袭领,降阶封武康乡侯,食邑八百户,幼子沈劲赐爵关内侯,领会稽内史、督五郡军事不变。
如此厚封,不独群臣颇有微词,就连沈充自己都固辞不受。然而皇帝固执己见,不许推辞,这般礼待厚遇,内外侧目。
朝会之后,皇帝返回苑中,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等宗室随驾入宫。
眼看着沈氏进献诸多珍器运入宫中,陈于阕前,皇帝心情开朗之余,不乏忿恨:“朕虽履至极,统治万民,宫室之内,尚不及盐枭宗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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