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兄沉吟不语,庾怿便也敛息宁神,心内却不免好奇。大兄向来克己律行,不处非分。往年晦日之后,虽然仍是早春酷寒,但却撤去房中炭火,不为虚耗。怎今日有些异常,房中仍摆着个炭盆?
待看到那铜盆中并无炭火,只有二纸灰,庾怿更觉得奇怪。近来大兄频频有迥异于常之举,让他心内都有些不安。
“叔预来?坐吧。”
良久之后,庾亮才蓦地回过神来,看到静立在侧庾怿,脸上露出丝淡笑,起身返回自己坐席,示意庾怿坐到自己身侧来。
“大兄,近来体中可有不妥?”
虽然兄弟皆在台中任事,但中书与尚书泾渭分明,庾怿久居台中,除朝会之外,私下很少有时间与大兄坐谈,因此有些担忧道。
庾亮笑着摆摆手,指指桌上食盒,说道:“皇后于苑内特制果点送来,因而忆起家居于会稽时,心有所感,请叔预你来品品家味。”
庾怿听到这话,精神倒是振。往年他们家随父亲宦居会稽,虽处异乡,但是家中团和睦,兄友弟恭,小妹娇憨可人,其乐融融。如今家显于建康,势位迥异于往,但身处在这暗流中央,庾怿却感受不到以往和睦恬淡,心中常觉有憾。
大兄今日这态度言语,瞬间将他拉回以往温情中,手指摩挲着食盒,感慨道:“不知皇后何时再得归省?苑中泉水虽清,终究不及家井甘暖,不知她惯饮否?”
“她早已为人母,饮食小事,何须你再牵怀。”
庾亮笑声,示意庾怿分食餐点,继而才又说道:“沈士居行程,可曾知会于你?”
听到这问题,庾怿连忙咽下餐食,肃容道:“正要跟大兄提起此事,士居此前传信于,已经抵达京口,两三日内可至建康。想请大兄排遣部卫旅,前往京口迎接士居。”
“这是应有之意,陛下今日已经嘱。既然沈士居不日即至,叔预你与他素来投契,那你便同前去。抵达之后,先居东长干,何时入城,再遣人知会你声。”庾亮点头道。
庾怿听到这话却有些意外:“为何还要居长干?莫非京中有人要对士居不利?”
庾亮笑着摆摆手:“有备无患而已。沈士居今非昔比,入朝觐见,相应朝仪都要准备。陛下近来频频问起他行程,见贤之心甚切。多居长干日,你可以多与他谈谈朝中故事。”
嘴上说轻松,庾亮心内却是不免叹。吴兴战,沈氏于吴中骤然凸显,尤其皇帝对沈充看重态度,就连他都有些始料未及,继而隐隐感觉有些势大难制。若吴中再出历阳,局势将会更加动荡。
京中或有人对沈氏心怀不满,但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机犯险。之所以要干涉下沈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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