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托谁?”
沈充脸愤怒状,怒喝道:“来人!给将这逆子拖下去,扒衣缚荆,逐出庭外北面谢罪!”
沈哲子却仍据理力争,不肯低头:“此公春秋虽长,不能容人,岂可将桑梓父老托于其手!儿虽不肖,不敢忤父,缚荆则可,无罪可认!”
说罢,便气呼呼走出房门,旋即便被自家部曲拥而上要带下去。
虞家父子看这父子两人在自家门厅之内闹得欢腾,皆有目瞪口呆之状。眼见沈哲子被擒拿下去,似乎要来真,虞潭连忙起身说道:“且慢!使君意欲如何不妨直言,令郎才具天生,亦嘉之,绝无怪咎之念!”
说实话,看到沈家父子争执几近反目,他心内确实颇感快意。
但若这少年真被扒衣缚荆跪于自家门前受辱,那针对他已经渐渐平息物议将再次喧嚣尘上,届时要面对将不仅仅只是非议那简单,甚至可能会出现实质性打击。毕竟沈哲子也非籍籍无名之辈,尤其作为纪瞻唯弟子,已是吴人内定后起之秀。
除此之外,更令他好奇则是这父子二人所争执内容,似乎与自己颇有瓜葛。
听到虞潭这般表态,沈充才示意部下放开儿子。摆出这番姿态,除示好之外,亦有考验虞潭之意,若虞潭始终不发言劝阻,剩下也不必再谈,从此后势不两立,你死活!
沈哲子得以返回厅中,似乎仍是忿怨难平,坐在那里不发言。
虞潭心中动,笑语道:“沈家小郎为何如此忿怨老夫?过往或有旧隙,但若仔细衡量,老夫亦算是助你扬名。旧怨不叙,即论年齿,老夫亦身披甲子,缘何不得礼待?”
“竖子,虞公未以旧隙罪你,你自己不能自持,还要任性坏家声?”
听老爹这大言不惭家声云云,沈哲子心内不禁暗笑,在他之前,沈家居然还有家声?
但表面上还是有些气虚,流露些许少年人好面子倔强,只是起身对虞潭深揖为礼,却不肯开口。
有些尴尬气氛总算缓和下来,这时候,沈充才笑吟吟对虞潭说道:“今日来尊府,确有不情之请。年资鄙薄,台中虽然委以重任,心实惴惴难安。此乡自有贤遗,虞公可称国柱,既归乡土,会稽岂有立足之地。”
听到沈充如此示弱,虞氏父子反应不尽相同,虞潭尚能自持,而那虞仡却已是惊喜坐立不安。
沈哲子见其如此,心内不禁叹息,人之才干格局,确与家世无关,虞氏空有满楼经藏,子弟却仍不乏草莽,难不成这家伙以为老爹会将方镇之位拱手相让?
“使君言重,选材任事,台中裁之。不过介乡居老叟,渔樵自给,身外无求,待死而已。”虞潭想很多,神色却不见变化,只是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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