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严家之罪,莫过于勾连羯贼,跨海掳掠!”
“此事当真?”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内已是凛。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时下南北对立,羯胡惨无人道,严家地土豪而已,怎敢与羯胡勾结!
朱贡点头道:“确有此事,早前与严氏商谈筹借,宴饮正酣时,严家有人失语言及此事。严氏煮盐为业,青浦、华亭皆有大量芦苇河塘备作燃料。近年羯贼乱兵几次入寇,皆由此处登陆为祸,严氏却能保全无损,可知不虚。然而此事过于惊骇,虽心知,不敢语人。”
“严氏尔敢!”
此前沈哲子只将严氏视为盘踞乡里、桀骜不驯盐枭之家,却没想到其家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羯胡豺狼行径,绝无人性,执之寸剐尤难解恨!
心中虽已无比愤慨,沈哲子也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轻信朱贡面之词。但既然有此认知,就要顺着这线追查下去,若果真如此,决不让严家人得活!
朱贡并不理解沈哲子因何如此恼怒,在他看来,严家勾结羯胡,性质虽然恶劣,但所害不大。羯胡并无强大水军可跨江南下,纵使凶残,区区小股侵扰,又能给吴地造成多大动荡?沈家势力覆于吴地核心,实在不必为此而大惊小怪。
豪族盘踞乡里,所割裂不只田亩人口,还有责任心,并无野望天下,担当社稷危亡理想和格局,只要自家不受害得以保全,便可安处坞壁内,只作天下无事。
沈哲子穿越而来,虽然总在为自家安危奔波劳碌,但未有日敢忘心中夙愿。他所作种种,全为日后北伐而积攒实力,扫清障碍,若家门口就有人勾连羯胡为祸,定要除之,绝不姑息养*!
送走朱贡,沈哲子又请钱凤来,方面派人去接受米粮入仓,另方面也讲起朱贡那里得来惊人消息。
钱凤得知此事,亦深思良久,而后说道:“如此反而更不能对严家轻举妄动,旦动手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事若不济,反成祸患。”
沈哲子也深知这点,若此事属实,就需要将严家网打尽,不能有漏网之鱼。
沈家上次虽然大杀通,但并未动摇多少其乡土根基,又有陆家出面保全,严家方能渡过难。如今其家于吴地尚能立足,就算勾结羯胡,也会有顾忌。但若家业俱毁再北投羯胡成为带路党,则会完全丧心病狂,再无底线。
只是要彻底铲除个盘根乡里这多年土豪之家谈何容易,星火残留便有燎原之患!
“惟今之计,还是要先掌握确凿证据。”
有证据在手,才能消除对严家动手来自政治层面阻力。
钱凤亦深知这点,说道:“小郎君放心,即刻遣人往嘉兴去,追查其中内情。”
“定要注意安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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