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尚不是很清楚,更不要说更模糊艺术品估价。不过他真实目也不是要卖东西,听纪况表明态度后,便说道:“佳帖如名士,惟求知己赏。纪君雅趣感怀卫太保,是志气相投。若以铜臭污之,是见辱时下,不敢为。”
纪况听到这少年将自己许为卫瓘知己,心情很是舒畅,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沉声道:“非情之赏,不敢受之。确是想要这份《时雨帖》,小郎君有何请托,不妨直言。若能为,不辞。若不能,亦不敢领受。”
听纪况说直白,沈哲子便也不再拘泥,说道:“惟求纪君代为引见,得谒纪国老面。”
听到这话,纪况脸色变变,没想到对方要求事情竟然是此。他自然深知伯父时下有多煊赫,连带整个纪氏都水涨船高,近来不乏有人请托求事到纪况身上。
这其中许多要求,他自己就能做到。所以尽管对方送上礼物虽然珍贵,他也有信心应下来。但想不到是,对方竟然直接要求拜见纪瞻,可见所求之事有多重大。
沉吟少许,纪况才望着沈哲子,神色略显凝重道:“你是谁家郎君?”
话到这步,也无遮掩必要,沈哲子回答道:“吴兴沈氏,家父讳充。”
得知少年来历,纪况脸色又变变,吴兴沈家虽然清望不著,但家世也足可观。尤其时下,更是处于动荡中心。难怪对方要直接求见伯父,纪况也知凭自己分量,若沈家真有什要求,并非他能满足。
不过,他心中还有些疑窦,问道:“时下之讯,亦有所耳闻。令尊雅量著时,位补安东,还有什疑难?”
沈哲子作忿忿状道:“北伧无信义,家父蹇于时下,岂敢轻托。既然归于忠义,自然要拜见咱们吴士忠义冠冕之门。”
虽然被捧得颇惬意,纪况却知其中水深,不敢轻易引见,卫太保墨宝虽然珍贵,却是烫手。权衡好会儿,纪况才忍痛收回视线,将法帖轻轻往前推,表明态度。
沈哲子早知愿望未必能轻易达成,见状后只是招手,身后护卫又取来数个锦盒,尽数敞开摊在案上。建康沈宅里收藏但凡上名气法帖墨宝,沈哲子统统打包带来,就是打算豪赌把。若此事不成,不能再留建康,只能有多快跑多快。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介入其中,纪况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奇心,垂眼观察片刻,心思又热络起来。这几份墨宝虽然不及卫瓘真迹珍贵,但也都是名著时珍品,对于他这嗜好书法人而言,实在有极大诱惑。
有些艰难收回视线缓缓闭眼,纪况吐出口浊气,声音干涩道:“小郎君请回吧。”
半晌没有动静,纪况心中正好奇,忽然听到哧啦声轻响,他连忙睁开眼,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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