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没有抽穗,可见土地贫瘠,还要养田数载才会渐渐变成熟田,获得可观收成。
田地中还有仆役在细雨中挖沟排淤,壮丁之外不乏妇女、老迈者,可见人力不足。
由此可以看出,颍川庾氏在政局上虽然是冉冉升起,但影响只限于台省中枢,并没有外任方镇者,家中资财比之吴地寒门地主家境也略有不及。
庾家这种境况,在南渡士族中应该不是个例。
真正根深蒂固,影响深远等门第,其实很少南渡过江。他们深植乡里,盘根错节,潜力巨大,有信心无论当权者为谁,只会对其怀柔拉拢才能维系统治。
还有个原因则是山东高门在八王之乱中并不属于东海王司马越方,对于司马越小马仔琅琊王司马睿所建立南方小朝廷并无归属感。
所以,南渡士族般有三个特点,第是原本门第不高,郡望稍逊,第二则是从属越府,司马越被石勒干掉后自然投奔司马睿,第三在籍贯上以青徐兖豫为多。
南渡过江后,人身安全虽然得到保障,但是远离故土,除情感上煎熬之外,还有更重要点就是经济地位丧失。
如此大规模举家搬迁,又不是公费出差,既抛弃立身之本家业,沿途大家子吃喝拉撒,兵灾人祸,到达侨居地后还要兴建屋舍住所,再厚实家底也折腾个七七八八。
相对于其他侨姓,庾氏早已南下,避免兵荒马乱逃窜,尚算从容,仍然家居清简,可想而知其他侨姓家族是何窘迫家境。
到达庾氏庄园时候,沈哲子对庾家贫寒有个更清楚认知。偌大庄园虽然搭起架子,但尚有部分屋舍没有竣工,所用材料皆为木石原色,并没有什雕梁画柱点缀。
当然,比之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真正贫寒人家,庾家有田产百顷、屋舍众多,算不上赤贫。但以其兄执掌中枢权势,称得上是后世所说宰辅之家,世代冠缨,未免就过于寒酸些。
庾氏兄弟五人,长兄庾亮与四弟庾冰正在建康为官,如今留居大宅只有庾条、庾翼两个尚未出仕。
将近庄园,干家人迎出,庾怿却只看到最小兄弟庾翼并几个子侄,却没见到三弟庾条,心内有些不悦,问道:“幼序去哪里?”
庾翼上前答话道:“三兄不知二兄今天归家,早出门,至今未归。”
听到这话,庾怿更加不满,他们兄弟几人,只有这个庾条性情最浮躁,年过三十尚不思进取,交往多浪荡之人,每日恣游狂欢,半点不知世道艰难,反而不及庾翼这个最小兄弟沉稳。
不过因为有客人在场,庾怿暂且忍下心中不满,向沈哲子介绍家人。沈哲子上前见礼,并着身后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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