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沈充同宗,此番受皇命来劝降沈充,皇帝不惜许以三公高位,可见对沈充之忌惮。沈祯原本被拒绝,心情抑郁准备回去复命,却不想又有转机,自然喜不自胜。若此番能够完成使命安抚住沈充,朝廷给予沈充司空之位能否落实还在两可,最起码他自己是大功件。
沈充却不急着表态,先唤来歌姬舞女数名于厅下翩翩起舞,吴语软侬俚曲婉转,意趣盎然。沈哲子踞坐老爹左手边,还是第次见到这个时代娱乐项目,不免多看几眼,继而便有些心虚,偷眼看看老爹,沈充却并没有关注他这里,手指搭在案沿打拍和曲。
对于老爹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自己这个未成年公然狎妓无耻行为,沈哲子充满鄙夷,旋即便心安理得欣赏歌舞。说实话,跟后世那种光影配合、舞台华美劲歌热舞相比,眼前舞曲配合略显寡淡些,但观赏性上却强数倍都不止。曲声缠绵靡丽,舞姿撩人心怀,颇有闷骚内媚雅韵意趣。
沈哲子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老爹不只是采铜铸币金融寡头,还是三吴之地首屈指娱乐大亨。位于前溪别业庄园中蓄养大批歌舞乐姬,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在吴地都是行业翘楚,以至于后世江南伎家半出于此。有这样个富可敌国老爹做靠山,沈哲子高配穿越才是真正名副其实。
相对于那沉湎歌舞女色父子两个,沈祯就显得有点不淡定。虽然同为吴兴沈氏,但房支不同,沈充这脉乃是当下最显贵支,相比而言,沈祯就要逊色得多,处境也不如沈充这超然。他身负皇命而来,自然迫切想要知道沈充又把自己叫回来到底打得什主意。
其实从自己内心而言,沈祯未尝不希望沈充能够举兵起事,如前年样长驱直入建康城。他这郎官散职还是承当年沈充作乱余泽,建康城里那群侨族就是贱骨头欠收拾,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吴兴沈家究竟有多强。
就算沈充起事失败,遭殃也只是这支,朝廷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扩大打击面。正如王大将军兴兵于外,王司徒照样稳坐中枢。以血脉论,王敦王导关系可比沈祯与沈充要亲近得多。
不过,朝廷给沈充开出三公尊位条件也让沈祯心动不已。旦沈充位居三公,提升可是整个沈家门第,耐下心经营些年,吴兴沈家未必不能举压过顾陆朱张之流,沈家子弟自然也能雨露均沾,各得其利。
因此,沈祯心里很矛盾,思虑之纠结还要甚于沈充这个当事者,美眷翩舞于前却视而不见,副如坐针毡模样,频频目视主位沈充。
沈充却不就此深谈,间或转头对沈祯笑着点评歌舞优劣,过将近半个时辰,他才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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