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兴趣去找他吗?”她不习惯用讽刺语气说话,而且语气中悲哀明显多过讽刺。
“他可能是任何人,”莱克西沉思道,“比如你妈妈老情人,也许在她怀孕时劈腿,也有可能在你出生前出事故死掉。”她拿根手指敲打着嘴唇,推测着各种可能性,“要是甩她,去找别女人,要就是——”她坐直身体,激动得颤抖着说,“他强*她,她怀孕,决定生下孩子。”
“莱克西,”崔普突然说,他从对面沙发上滑过来,伸出条胳膊搂住珀尔肩膀,“他妈快闭嘴。”在场人都有点儿吃惊,因为要让崔普注意到段内容与体育无关谈话可不容易,遑论让他顾及别人感受。
莱克西翻翻白眼。“只是在开玩笑,”她说,“珀尔明白,对吧,珀尔?”
“当然,”珀尔说,她强迫自己挤出个微笑,“那还用说。”她突然觉得两个胳肢窝里汗津津,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是因为崔普搂着她,还是听到莱克西评论缘故才会这样,或许两者原因都有。二楼伊奇正在他们头顶上用小提琴拉《西班牙交响曲》,电视屏幕上,两个女人从各自座位上跳起来,蹿向对方,开始抓挠彼此头发。
莱克西评论让她心中隐隐作痛,多年以来,珀尔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可听到别人大声把它们说出来,她觉得更焦虑。关于父亲,她设想过各种可能性,小时候,她经常问母亲父亲在哪儿,她母亲想也没想就搪塞她说:“噢,你是从慈善捐款箱里找到。”或者这样回答她:“从垃圾堆里捡你,你不记得吗?”长到十来岁,她终于不再问,可这天下午,这个问题却始终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回家后,她看到母亲待在起居室,正在给幅破自行车照片上色。
“妈妈,”她说,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把莱克西那些直率推测重复遍,她只好非常含糊隐晦地问,“没有被嫌弃吧?”
“被谁嫌弃?”米娅小心翼翼地拿起画笔,在自行车光裸辐条上画只普鲁士蓝色车胎。
“意思是,小时候,你有没有嫌弃?是不是你不小心生出来?”
米娅很长时间都没说话,珀尔简直不确定母亲是否听见自己问题,但是,段漫长沉默之后,米娅转过身来,握着画笔,珀尔惊奇地发现,母亲眼睛湿。她是不是哭?她那向镇定自若、从容冷静、不屈不挠母亲,竟然会哭?珀尔从未见过她哭,无论是“兔子”在路边抛锚时候,个开蓝色皮卡男人停下来假装帮忙,偷偷拿走米娅钱包,还是搬床架(从街上捡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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