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看着个身材高大中年男人分开看热闹乡亲,步步地走近他,他下意识地往后退退,那男人却屈膝半蹲在他跟前,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他脸,手伸到半,却带着悲喜交加神情犹豫着。
“阿昀,你就是阿昀……长这大……是错,看你这眉毛,你这眼睛,但凡当年多看眼,怎会相信你不是儿子?”
茫然无措邹昀用手紧紧地揪住自己裤腿,他记起来,四年前,就是这个城里来“叔叔”从家里带走大哥,那天晚上,妈妈搂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流整夜。他在说什?谁是谁儿子?邹昀感觉仿佛有双无形手捏住他喉咙,让他发不出点声息,连呼吸都艰难。他多希望自己听不懂那些话,可与他平视这张脸是多熟悉,这就是血脉相连铁证?他想到“血”字,骤然惊,好像明白什,下刻,他身子却被这个流着泪男人用力抱在怀里。
“儿子,你是儿子……”那男人抱得那样紧,做工精细外套蹭在邹昀破旧衣衫上,邹昀真担心自己沾泥巴裤腿弄脏别人衣服。他僵硬着身体,任由那男人抱着他像孩子那样哭泣,眼睛却透过对方肩膀去看那些围观人,不少乡亲也跟抹起眼泪,其中甚至还有他叫12年“爸爸”。叶骞泽眼睛湿润,不过脸上是带着笑容,远远站在角落向遥还是脸看好戏表情……邹昀眼睛在他们中扫遍,真像出戏,他第次做戏里主角,可他觉得自己像是观众。
那男人泪水顺着邹昀脖子往下流,湿湿,痒痒,邹昀挣下,没有如愿,最后是他继母走过来,边拭着眼角边说:“这孩子老实,没见过世面,见到亲人,话都不会说。”
那男人这才松开邹昀,用手摸着他头,“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反应是正常,这些年都没有尽到个做父亲责任,等到跟回去以后,日子久,们父子当然会亲密起来。”
“是啊,是啊,日子久就好,看这孩子就是个有福气人,果然不假。”邹昀继母附和着,邹瘸子竟也在旁“嘿嘿”地笑。周围乡亲们纷纷羡慕着邹昀命运得以改变好福气。
“秉林啊,这久没回来,多住几天再走吧。”
“下次吧,那边还有事情要忙,孩子们也要上学,尤其是阿昀这边还赶着回去办手续,有时间再特意回来看乡亲们。”
“从小看邹昀这孩子长大,忽然要走也挺舍不得。”
“放心吧,他在这里长大,会记得这里,以后有时间,就会让骞泽带着阿昀起回来,毕竟……毕竟他们妈妈还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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