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气,声音微弱。
“阿霆,你怨总是很少陪在你们身边吗?”
“有点!”
相较于和妈妈相依为命,丁小野与父亲之间共度时间不长。尤其成年之后,他对父亲存在表现得甚是冷淡。盼着父亲回家,也更多是为让妈妈高兴。
崔克俭心中对儿子除疼爱,还有亏欠感。父子俩若有争执,他更多是让着儿子,什都听丁小野。而丁小野除让他多陪陪妈妈,鲜少对他有所要求。
“和你妈妈刚在起时候,就答应过她要给她安定生活,开家夫妻饭店,她掌勺,负责招呼客人。等到老,会和她回察尔德尼,死也起葬在雪峰下……阿霆,你像你妈妈,很高兴。”
“妈比你好看。”
崔克俭笑声,代价是咳嗽许久。他们似乎回到许多年前,那时丁小野还小,父子俩开车到乡间夜钓,有搭没搭地说着话。
“那是第眼看到她,据她说,张大着嘴,就像个傻子……阿霆,答应件事,送走你妈妈,你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管们。记得以前留给你那张身份证吗?忘掉这些事,换种活法。找个你爱人,好好陪她世,不要像样。”
残月藏在浓云里,车灯照不到之处深黑片。崔克俭没有再说话,丁小野听到轻微而断续嘀嗒声,像未关紧水龙头惊醒半梦半醒人。然而他知道那不是水声,而是他父亲血蔓延开来,从身下皮革座椅边缘缓缓滴落。
挪动崔克俭时候,丁小野就已发现,他父亲身上最重伤不在于两车相撞时冲击,而是左肩下方弹孔,只不过起初隐藏在深色衣服下。这恐怕也是他横下心与那个警察撞得鱼死网破原因。
市区灯光逐渐映入眼帘,却照不进心底。丁小野把车停在妈妈所在医院后门。
“爸,们到。”
没有人回答他。
他独自走进妈妈病房,床已经清空。
听护士说,他妈妈并没有清醒过来,是在昏迷中离世。这是不幸中大幸,或许妈妈最后并没有意识到生命中最重要两个男人缺席。
她失去生机面孔反比被病魔折磨时安详,安详得让丁小野想起她静静地陪伴他写作业某个下午,他抬头看妈妈眼,她回以笑。
丁小野对封澜说,他其实知道父亲落到这天并不冤枉,然而毕竟是生他养他人,无论怎样恶贯满盈,在他眼里,那只是父亲,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他走向绝路。他心里藏着个傻得不能再傻奢念,或许他们还能有家团圆那天。
想不到爸爸和妈妈团圆。
这世上只剩下他。值夜护士是丁小野熟悉面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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