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残废、或天生畸型苦命人,他们有是瞎子,有是侏儒,有遭意外断手脚,有病得奄奄息,们在行有余力,莫不顾恤。你别以为们青楼女子,就狠心冷漠,们大多数也是薄命女子,不得已才坠落风尘里,所以,不少人仍秉着善心,对那些残障可怜人,布施捐献,不落人后。”唐晚词瞧着自己略为粗糙手指,夹着朵龙吐珠,在灯下细瞧着。
雷卷也细聆着。
“这般说来们姐儿们都安着好心眼是不是?其实那也不尽然。们好比穷人遇着乞丐,因而提省自己虽比上不足,但仍比下有余。”唐晚词薄唇在灯下艳得像滴蜡红烛,“眼看有几个姐妹,她们不但布米捐帛,甚至以千种温柔、多方呵护些落难书生,还有特别体恤照顾几个天生残废丑陋可怜人。初以为她们全是善心诚意,不禁由衷佩服。但旋又发现,这些可怜人全生依赖,依附在她们身上,连奋斗志气也没有,只伸手待人施舍,以为自己尽得女人青睐,天生有贵人相助,便洋洋自得,不图上进,这样下去,这些虽有缺憾但仍有作为人,反给这些仁慈施予害。”
“伪善谁不会作?三数句温柔话儿,几日夜温柔照拂、谁不会做?只是把有志气人,全变成女人手上粉团儿,这男人卖弄他自怜、自伤,有时又弄得过份自负、自信,反而满足姐儿们作活菩萨、能助人意图。”唐晚词脸上有种接近讥刺笑容,眼角鱼尾纹里漾出种熟读人世沧桑,“做好事谁不会?听说过吗?北京城里有人乐善好施,见残废伤眇者就捐赠布施,于是便出个拐人贩子和组织,专把小孩抓去,挖目斩手,有时只砍剩只左膀子,放他们在大街求乞,幕后操纵人便全倒人自己私囊里,这桩案子,后来终为人所侦破,想你也有所闻,这样说来,自以为行善人,反而是在作恶。”
“其实要捐点小钱,偶尔照料下弱小,又有何难?同时可以自觉份外高贵,对女人而言,都有种母亲待儿女般得意,可叹是,那些被照顾残陋者,不知是伪善,莫不以为这便是真情,以为世间真有此不变之情,死心塌地,到头来这些姐儿们都只管逗引、不动真情,免不真相大白,走之,可怜人便知道自己仍是自己,非自立图强不可,但已欲振乏力,其心中所受之创,何尝只见于外形!”唐晚词道,“她们照顾过,遇上抉择,便不顾而去,或把善心做足,自己满意之后,渐渐生厌,不再假意柔情,这都不啻使身体有缺憾贫弱者,更受心灵上创伤。”
“那时看就感觉到:如果是善,就拿出实际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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