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声不像是人可以呼叫出来惨嘶,透过重重黑幕,刺入戚少商耳里。
戚少商双目睁。
他立即看到昏暗里对厉目。
那双目光闪着晶绿神采。
刘独峰眼睛。
刘独峰眼神比剑还厉。
在他睁目同时,刘独峰已睁开双眼。
“你不静心打坐,内外伤便不易复原。”刘独峰眼睛像透视他内心。
戚少商惭然:“……”
“明白。”刘独峰道。
“那声惨呼……?”戚少商问。
刘独峰皱皱眉头:“也许是小五小六太淘皮,声音不是他们两人发出来。”刘独峰语气里也有些不安。这时火头已熄,只剩些金红残烬,随着野外松风激扬星散。
“你应该要敛定心神。个学武人必须要先能定静,然后才能有修为,这跟学道人样,先静后定,才生大智慧。”刘独峰双目炯炯有神,望着他道,“你甚有天分,招式极具创意,变化繁复,很有‘通悟’境界,只在内力修为上不足,定力也差皮。”
戚少商道:“所以不是你对手。”
刘独峰道:“但日后焉知是否敌得过你。”
戚少商双眉展,随后沮然道:“这身伤,恐怕要恢复当年功力,也断无可能。”
刘独峰道:“你别忘,无情天生不能聚力习武,还双腿残废呢!”
戚少商长叹道:“其实,这身体伤,戚某倒不怎放在心上,只是心上伤,再也难以愈合。”
刘独峰微微笑道:“你现在觉得很难受是吗?”
戚少商点点头。
刘独峰两道锐利目光观察似逡巡戚少商脸上几遍,“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等苦,是吗?”
戚少商道:“原是管缨世族,但为*宦所害,自幼沦为草野,十三岁起浪荡江湖,浪迹天涯,什苦楚不曾受过?只是,到今天这种处境,众叛亲离,人残志废,前后无路,身在俎上,人生里还有什比这更苦?”
刘独峰淡淡地道:“也曾经过这种时份,也许没有你情形险恶,但是,要想渡过人生最不易渡过时候,最好方法,就是当它已经渡过,现在只是场回忆:越艰苦事情,只要渡过,就越值得记住。只要当它是记忆,已经过去,就不过得那艰苦。”
戚少商望定刘独峰,笑,笑得很傲慢,也很滞洒:“明白你意思。”
“试试。”他说。
刘独峰和戚少商都合起双目。
正在此际,廖六那声撕肝裂肺惨呼,再度刺入戚少商耳中。
戚少商陡地睁目。
黑暗中那双绿眼已经隐灭。
刘独峰呢?
难道刘独峰已在这刹间不在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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