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各地官府都设有专人赈济灾民,然而长年战乱,流民不绝,官府疲于应对,赈济之职早已荒废。如今北疆战乱,大量流民逃难南下,流失失所,若是青壮年尚可觅得安身之地,群老弱孤残却只得倒卧道旁,生死由命。
与宋怀恩商议后,由他下令,在官道沿途,设立五处赈济司,发放水粮药物,收容老人幼儿。最初建立赈济司钱粮,由官库拨出,初时们都以为足够应对。却不料,赈济司建立之后,流民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竟如此之巨,不到两个月,几乎将钱粮消耗殆尽。
照此下去,只怕赈济司再难支撑。
为解赈济司燃眉之急,决定先以王府库银救急,其余再从宗亲豪门里筹措。
然而唤来管事问之下,才知道,王府库银竟然不足十万两。
是夜,徐姑姑、阿越与彻夜秉烛,查点王府账册。
自幼便被父亲当作男孩子教养,对持家理财全无兴趣。
大婚之后,诸多周折,及至回到王府,更有徐姑姑与府中老管事操持琐事,对于王府库银开支,竟是全然不知。
灯下,对着本本近乎空白帐册,惟有抚额苦笑。
這位夫君,堂堂豫章王,何止是两袖清风,简直可説寒酸之极。
他征战多年,皇家厚赐财物金帛,几乎尽数赐予属下将士,自己身居要职,却是严谨克俭,未曾有钱厘流入私囊。
他薪俸用于日常开支之后,并无节余。
如今,即便将整个王府搜刮个干净,也仅能凑足十六万两。
這区区十六万两,对于北方饥困交加万千流民,可谓杯水车薪。
烛火摇曳,对窗外发呆半晌,蹙眉问徐姑姑,“镇国公府能有多少库银?”
徐姑姑摇头,“有是有,但亦不算多,何况王氏枝系繁杂……”
“明白。”喟然长叹,心中明白她意思。
王氏家风崇尚清流高蹈,向来不屑在钱财之事上营营苟苟。
虽然历代袭爵承禄,却也惯于挥霍,加之族系庞大,开支繁杂,份祖业要供养整个亲族,实在算不得豪绰。
“此次悠关民生,除此别无他法。”决然回头,“况且要从京中豪门里筹集财力,王氏也当做为表率。”
王氏解囊之举,赢得朝野赞誉无数。
然而京中高门依然不为所动,从者寥寥。其中确有许多家族,迫于家道中落,财资困窘,然而也有不少世家,平日敛财成性,挥金如土,真要让他们为百姓出钱时候,却如剥皮抽筋般,抵死不从。想必他们也是料定,眼下边疆战乱,萧綦不在京中,亦不愿多生事端,拿他们无可奈何。
玉岫粗略盘点,這几日从宗亲世家中募集到银两不足八万。
她颓然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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