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半分喜悦得意。同姓同宗姐妹,何以走到這步,仅仅就为个男人,还是为這个男人手上无上权势?胜利,踏在另个女子惨淡之上,有何可喜。到府前,径直下鸾车,不待萧綦过来搀挽,拂袖直入内院,没有心思説笑半分。
卸去脂粉钗饰,披散长发,怔怔坐在镜前,握玉梳,凝视着盏琉璃宫灯出神。
萧綦不知什时候站在身后,默然看着镜中,并不言语,眼里隐隐有歉疚之色。
良久,他叹息声,将轻揽入怀中,手指穿过浓密长发,指缝里透下丝丝旖旎。
支撑许久倔强意气,在這刻化为乌有,只剩下深深疲倦与辛酸。
今日可以逐走个倩儿,往后呢,还需要提防多少人,多少次明枪暗剑?即便恩爱不衰,能生世留住萧綦心,可是眼前這个男人,首先是雄霸天下之主,其次才是夫君。与江山,在他心中份量,从来不敢妄自去揣测。
那些山盟海誓,朝摆在江山社稷面前,不过鸿毛而已。
“从未对人讲过家世。”他沉声开口,在這样时候,説出毫不相干话。
时怔住,若説豫章王萧綦传奇般出身,早已是世人皆知——个出身寒微扈州庶人,亲族俱亡于战祸,自幼从军,从小小士卒累升军功,终至权倾天下
伴随数年,从未主动提及过他身世,唯恐门庭之见引他不快。
“其实,尚有族人在世。”他笑容淡淡,神色平静。
猛然抬眸,愕然望着他。他眼神却飘向身后不可知远方,缓缓道,“生在广陵,而非扈州。”
“广陵萧氏?”讶然,那个清名远达世家,以孤高和才名闻世,素来不屑与权贵相攀附,历代僻居广陵,门庭之见只怕是诸多世家里最重。
萧綦淡然笑,流露些许自嘲,“不错,扈州是先母家乡,她确是出身寒族。”
“先母连妾侍都不算,不知何故得以生下,被视为家门之辱。她病逝那年,十岁,两年之后先父也逝去。就此偷些银子跑出萧家,路往扈州去。半路丢盘缠,饥寒交迫,正好遇上募兵,就此投身军中。原本只想混个饱暖,未知却有今日。”他三言两语説来,带漫不经心漠然,仿佛只在説段故事,与自己并无关系。心里酸楚莫名,分明感觉到那个倔强少年孤独悲辛。虽感同身受,却难以言表。只能默默握住他手。
“有过些侍妾,每有侍寝,必定赐药。”萧綦声音沉下去,“生平最恨寒仕之别,嫡庶之差,子女若也有生母身份之差,往后难免要承受同样不公。在没有遇见能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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