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仍是风雨声急,火炭却将這简陋木屋烘得暖融融,室春意盎然。
静静伏在萧綦怀中,动不动,长发缭绕在他胸前,几绺发丝被汗水濡湿,贴着他**胸膛,与铜色肌肤上深浅纵横伤痕交织在起。他身上竟有這样多旧伤,甚至有道刀痕从肩头横过,几乎贯穿后背……虽早已愈合,只留淡淡痕迹,却依然触目惊心。那十年戎马生涯,究竟经过多少生死杀戮,踏着多少人尸骨,才能从血海里杀出,步步走到今天……不敢想像那十年里,他个人走过日子。
此刻浓情过后,他揽着阖目而卧,似乎陷入安恬沉睡,那刀琢斧削般眉目依然冷峻,唇角还紧紧抿着,出鞘长剑就在他手边,但有风吹草动,他会随时按剑而起,没有刻是能松懈。久久凝望他平静睡颜,心里有丝丝痛楚,夹杂着微酸甜蜜。
伸出手,以指尖轻轻抚平他眉心那道皱痕。他闭着眼,动不动,紧抿唇角略微放松,勾出抹极淡笑意。探起身子,拉过已经半干外袍将他**上身盖住。他忽然勾住腰肢,翻身将压在身下。
声嗔呼还未出口就凝在唇边,只见萧綦目中精光闪动,脸色凝重,按剑屈膝而立,将护在他身下。屏息不敢动弹,分明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却隐隐察觉有什正在逼近……萧綦目光变幻,忽然振腕陡剑尖,那雪亮长剑发出苍凉龙吟,在静夜中低低传开去。
屋外声剑啸相应,旋即传来铿锵低沉男子声音,“属下来迟,令主上受惊,罪该万死!”
心头松,旋即羞窘,忙披外袍起身,替萧綦整理衣袍冠戴。
萧綦还剑入鞘,淡淡含笑道,“很好,你动作愈加迅捷。”
“属下惶恐。”那人恭然应答,止步于屋外,不再近前,那声音听来似曾相识。
“刺客眼下去向如何?”萧綦语声冷冽威严。
“刺客在东郊与属下等遭遇,七死九伤,其余十二人向城外溃退。唐竞将军已带人追击,宋将军已封闭全城搜捕,属下未敢耽误,随即赶来接应主上。”那人声音冷硬,有浓重关外口音……关外,蓦心中动。
萧綦打开房门,冷风挟雨直灌进来,冷得颤,却看见那门外雨中,名全身铁甲森严武士垂首屹立,身后十余骑肃立在数丈开外,执松油火把,置身风雨之中,依然身如铁石,纹丝不动。那浸透松油火把摇曳于风中,燃出浓浓黑烟,兀自不熄。
萧綦负手按剑而立身影,逆着火光,有种漫不经心倨傲。
名侍卫恭然撑伞上前,萧綦将伞接过,含笑回身,向伸出手来。
掠掠鬓发,徐步走到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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